月霓凰從夢中驚醒,坐起了身子。
額頭以及鬢間全是細汗。
她眸中的恐懼並未褪去,雙手插入發間,將整顆腦袋埋入膝蓋中,深深的呼吸著。
帳篷裏的馬燈還亮著,外間的小雨也還淅淅瀝瀝的下著。
現在隻醜時而已。
月霓凰已無心睡眠,倒在床榻上,盯著帳篷頂發呆。
不知何時,她才能每夜安心入睡,不再做這些噩夢。
天色大亮。
小雨還未停歇。
月霓凰坐在桌案前看著羅麵扇對第六部首領崇熒寫的人物喜好。都是他打聽到的。
第一,好色。
月霓凰冷嗤一聲。
好色是人的天性,對美的追求。
天下間哪個男人不好色。
色字頭上一把刀,崇熒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就隻有死。
月霓凰收好宣紙,其餘的喜好她都沒再去看。
因為沒有必要。
她喚了哈娜進來,問她,“你會跳舞嗎?”
“隻會一點點。”
月霓凰道:“你去找個部落裏最會跳舞的女人讓她教你跳舞,越勾人的越好。”
哈娜咬著下唇,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望著月霓凰,聲線略顫,“首領這是要把我送給其他部落的首領嗎?”
“把你送給別人還需要你學跳舞嗎?”哈娜人是生得美,就是腦子太單純。
“那首領的意思是......”
月霓凰一臉深不可測,道:“過幾天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好好學跳舞。”
“是。”
哈娜行個禮退了出去。
臨近午時,小雨停了。
旭日很快從雲層裏探出,炙熱的光線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經過一夜又一上午小雨的洗禮,前日夜晚落在格桑花上的鮮血已經全被清洗幹淨。
燦爛的花朵似在陽光下沐浴,欣欣向榮,顏色豔麗。
月霓凰拿了一小壺青稞酒坐在歪脖子樹上喝著。
味道略酸,有一股青稞的香味,口感濃厚,回甘很強,香味能長久流於喉嚨處不散。(2)
她從王宮逃出來後便經常喝酒,酒能使她稍稍興奮,能麻痹她暫時忘記那些痛苦。她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但也別無他法。
她酒品是個不好的,十五歲的時候醉過一回,親了宇文璽,還是在父親的壽誕上。至此之後,父親母親若瀾,以及月家的每個人都不讓她喝酒。
她自己也不敢喝酒了。
因為她.....酒後亂、性。
羅麵扇一身青銅盔甲,腰佩長劍,至她身前行禮,“參見主子。”
“何事?”
羅麵扇道:“主子還是少飲一些酒。”
月霓凰點了點頭,然後仰頭又喝了一口。
羅麵扇:“......”
他就知道他管不住主子。他說的話沒用。
“我見哈娜在跟著一個女子習跳舞,主子是想色、誘崇熒?”
月霓凰靠在樹幹上,享受著吹來的清風,風裏帶著淡淡的花香味,極為好聞,“你寫個帖子,送到匹契部,就說我要請他崇熒吃飯,並有意與他結盟。”
羅麵扇垂眸,眸底一片暗色,“主子是想在宴會上殺了他?”
依照崇熒的性格,主子請他來赴宴,他一定會來。
這些人習慣了男人統治草原,突然冒出個女首領,定是瞧不上的。定不會怕了主子。
月霓凰笑了笑,“還是你了解我。”
(2):青稞酒味道查百度。因為我不會喝酒,更沒喝過青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