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到黃昏時才醒。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似火燒,火光萬丈,灰白的雲似乎鍍上了一層紅光,耀眼迷人。
月霓凰沒想到自己一覺睡了那麼久,天都快黑了。
待會兒豈不是....
起身,穿上外衫,束好頭發,看了眼窗邊的花瓶,見昨日清音摘的白玉蘭已經枯萎,今日並未換去,眉心蹙了蹙。
清音從半月前就開始每日給她送花,今日怎麼了,是忘記了?
這丫頭稚子心性,忘了也不奇怪。
月霓凰並未生疑,隻是坐在桌前開始換藥。掌心的擦傷已經好去大半,現已結痂,過兩日應該就可以摘紗布。
換好藥,至行宮膳房處開始做糖葫蘆,昨日說好的,要給她做兩根。
技藝越發熟練,做好之後,去櫻桃殿找清音,結果除照顧她起居的兩個宮女外並沒有人。
心裏隱隱不安起來。
想著昨晚吳美人和蜉蝣的對話,月霓凰眸中閃過一絲慌張。
月霓凰跑至長寧殿主殿想找長孫淩,結果高帛把她攔住,“姑娘且慢,大王正與四位大臣商議政事,姑娘若要見大王,還請稍等。”
“他要商議多久?”
高帛搖頭,“不知。”
月霓凰問他,“你看見清音了嗎?”
“王長使素愛玩樂,怕是在行宮某處摘花撲蝴蝶,咱家不曾見到。”
月霓凰把糖葫蘆塞給他,“幫我拿著。”
“這....”
月霓凰跑出長寧殿院中,拔下發髻上清音送的金簪,徑自向長隱殿而去。
長隱殿外,有四個侍衛看守,還有一眾宮女、太監,派頭挺大,吳美人的尊享已形同夫人。
月霓凰進了殿中,見吳美人正坐在鏡前打扮,似乎今晚要去侍候長孫淩。手中眉筆正描著眉,杏眼稍帶風情,卷睫如蝶,瀲灩橫波,眼神勾魂。
月霓凰走近她,“清音在哪兒?”
吳美人畫眉的手頓了頓,轉而不耐煩道:“本宮怎麼知道她在哪兒?”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交代”月霓凰眉目凝結成霜。
吳美人臉上生起怒意,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眉筆,“本宮說了不知道!”
月霓凰逼近她,“聰明的女人想要得寵,是不會傷害長孫淩在意的人,如今長孫淩後宮隻你一個妃嬪,你傻愣愣的妒嫉什麼?”
“你.....你說的對啊,本宮是大王唯一的妃嬪,本宮為何要妒嫉?”
月霓凰猛得用金簪湊進她的脖頸,用了些力道,“我不想與你多費口舌,告訴我,清音在哪兒,昨晚你與蜉蝣說的話我全部聽到了,若是長孫淩知曉你謀害清音,他不會放過你。”
吳美人身子顫抖起來,眸中有些慌亂,“本宮.....本宮不知.....昨晚本宮一直在殿內....本宮不認識什麼蜉蝣....”
她不能說,說了就是承認了,承認的話大王不會放過她的!
月霓凰見她嘴硬,金簪劃向她的臉頰,“說不說?你這張臉對你來說可金貴得很,沒了臉蛋兒,你休想再得寵!”
吳美人仍舊不言,說了,就不是得不得寵的問題,而是她這條命,恐怕就沒了。
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到黃昏時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