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
“你都說了本王卑劣,本王自然要做給你看才行。”收回手,覆於身後,“本王在椒蘭殿等你取來周淑儀的人頭。”
他轉身離開,孤傲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偏殿院中。
月霓凰右手緊握成拳,隱忍著心間怒意。
他就是想讓她心裏難受、痛苦,周淑儀亦是她欺騙的人,現在他竟要她去殺了她。
若是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自責吧。
可是她不會了,自身難保,哪裏還有空去憐憫別人?
她渾身是傷,誰又曾憐憫過她?
現在就是這樣的世道,靠實力和運氣活著。
人始終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所行所思而付出代價!
月霓凰在清音的帶領下到了刑部,監牢之中昏暗無光,隻冰冷堅硬的牆壁上點著幾根蠟燭,略有些光亮,空氣中泛著冷臭和血腥的味道,極為刺鼻。
刑具前,有兩個獄卒正拷打著犯人,鞭子抽得響亮,犯人一聲聲的痛喊不斷傳來。
整個監牢彌漫著一股瀕臨死亡的氣息。
月霓凰來到關押周淑儀的牢房前,見她環抱著身子躲在角落裏,一身雪裙滿是髒汙,墨發披散,一雙靈氣的眸子失去了往日色彩。
手上好些青紫傷痕,恐怕衣衫下的傷更是觸目驚心。
她應該被拷打過,但她說沒說隱藏的機密,她並不關心。
清音給了她一把匕首,“好用,一刀下去頭能斷。”
月霓凰接過,拿著鑰匙打開了牢門。
走至周淑儀身前,聲線略冷,“你們失敗了,十萬大軍死了八萬,將領皆被囚,而你爹被砍了雙臂正押回洛陽。”
周淑儀呆愣片刻,眸中隱含著淚水,身子逐漸顫抖起來,眸中閃過恨意,“是你!是你騙我!都是你!月霓凰你騙我!你害我父親,害了八萬將士性命,我殺了你!”
她猛然間站起來,麵目扭曲,伸手想要去掐月霓凰的脖頸,但她不會武功,被月霓凰一腳踹在地上。
月霓凰冷著臉色,“我害的?你以為我不騙你,你們就不會失敗?長孫淩早就知道你們的計劃,你和你父親早晚一個死字!你們起兵連一個頭銜都沒有,失敗了又怪得了誰?”
周淑儀大笑,眸中卻是一片荒涼,“頭銜?怎麼沒有頭銜?質子鳩占鵲巢,殺光大燕王室所有子孫,我父親一品護國大將軍,忠於大燕宋氏,以‘殺質子,興大燕’的旗號起兵,名正言順!”
質子鳩占鵲巢?
何意?
難道長孫淩並不是燕王的兒子,而是他國送來為質的質子?
月霓凰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周淑儀見她一臉不明,笑出聲來,“長孫淩吳國妾生子,身份低賤如狗,不過心計深沉,善謀略,從一國質子坐上了大燕君主!你沒有覺得奇怪麼?大燕王室姓宋,而他姓長孫,吳國君主姓南,你該知道他有多低賤了吧?因為他不配,不配姓南!
長孫這個姓氏,還是長孫皇後覺得他可憐賜給他的!一個在爛泥溝裏的人,竟然一步步從底端當上了大王,他在吳國沒有王室純正血統,在大燕更沒有!”
“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