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王看著魂不守舍的木吾,眼中已經爆發出強烈的殺機。
他之所以不殺黃建新,是因為馬三爺的原因。他要留下活口,找馬三爺對質,當麵問個清楚。此刻的刀王並不知道馬三爺已經死去多時,就像他同樣也不知道黃建新為什麼會這麼做,隻是他心中的這個疑問,已經無人能夠解答。
而且,留下黃建新一命,刀王也不擔心他能翻了天去。隻是像木吾和木同這樣的高手,若給他們逃了出去,隻怕後患無窮,那是絕對留不得的。
就在刀王上前一步,準備結束木吾性命之時,他的眉毛突然皺了起來。然後他停下腳步,開始處理右胸上的一處劍傷。這一道傷口是木同臨死前留下來的,原本是刺向他的心口,最終在間不容發之際被刀王閃了過去,偏離了原來的方位。這道傷口並不致命,但卻是刀王身體上最為嚴重的一道傷口,多多少少對他的行動有些影響。
如果是麵對木吾的話,刀王完全不必理會這道劍傷,可是他依然在黃建新和木吾兩人的眼皮底下仔仔細細的小心的處理著這道傷口,
在他將傷口包紮完畢之後,忽然沉聲說道:“出來吧。”
黃建新本來對於刀王的行為有些疑惑,可是當他順著刀王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陡然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隨之而來的表情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緊張,興奮,歉然以及那一絲敬畏。
晨光微曦之中,一個穿著寬鬆黑色長袍,袖子上鑲著月白色綢緞的滿頭柔順飄逸黑發的孱弱年輕人,手捂著嘴輕輕的咳,每一步都好像非常吃力的從大樹之後走了過來。
刀王的瞳孔猛的收縮:“來者何人?”
這個年輕人的身體非常孱弱,臉色慘白如紙,每咳一聲,臉上就會泛起病態的紅暈,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天機。”
“天機?”刀王皺著眉頭,他從來沒有聽過這人的名字。
天機彬彬有禮的頷首道:“刀王沒聽說過我的名字很正常。”他頓了頓,似乎說完這句話已經耗費他不少的力氣,喘息了一陣這才繼續說道:“不過這無關緊要。你隻要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就可以了。”
天機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優雅,儀態大方,很難讓人心生惡感,就連說出殺死對方這樣的話語,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風度翩翩。
刀王臉色肅然的徑自走到兵器架前,挑選了一把長刀。
天機不動聲色。
黃建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著場中兩大高手。他深知,接下來一定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刀王深吸一口氣,他低頭凝視著手中的長刀,眼中射出炙熱的情感:“老朋友,這十幾年來委屈你了,沒想到今天我們又能並肩作戰了。”
刀王當初打天下之時,使用的就是這把長刀,隻是後來得到了虎魄,加上大局穩定,刀王便把這把長刀收藏了起來,十多年來終於重見天日的長刀突然發出一聲輕吟,似乎及其興奮。
刀王揚眉,出刀,長嘯一聲,魁梧的身軀長身而起,電射而出。
天機忽然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