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局很輕鬆，老爺子在場，大家明麵上都客客氣氣。
老爺子也參與他們的聊天，時不時回應那麼兩聲，一臉呆的模樣，惹的一桌子的人哄堂大笑。
上了年紀的人，都格外在意自己的威嚴，不會允許類似於這種情況出現，老爺子就是個例外，他無所謂，大家開心了，便是好事。
楚妍跟一群大老爺們混不到一塊去，她就乖巧的坐在一邊，聽著老爺子念念叨叨，什麼菜好吃，他想喝點紅酒。
“多喝水。”楚妍語言受限，想了想，“爺爺現在的肝也老了，代謝不了酒精，它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要好好對它！”
老爺子意味綿長的嗯了一聲，隔了好一會才說道，“就跟雲深要好好對你一樣？”
不太一樣，楚妍她不是霍雲深身體裏的一部分，她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
“對，爺爺說的很好。”
楚妍隻能草率的回應了，她以後會覺得跟老年人交流才是一件難事，總不能不搭理他們，更不能敷衍過去。
飯桌上正熱鬧，有人喝高了就點名楚妍，讓她意思意思，不能幹坐著，好歹是家公司的門麵，來了一趟不能完全沒有存在感。
在喝酒這件事上，楚妍的確，特別想完全沒有存在感。
她不是很會，喝了不光容易上臉，後勁還頭暈。
楚妍想著要以什麼借口拒絕，霍雲深站起身，把酒杯舉了起來，“家妻不勝酒力，她那份我代勞。”
霍總發話了，其他人再有膽子也不好再提喝酒一事，再者，好好的一男人三番兩次的讓女人喝酒，實在說不過去。
圍算是解了，楚妍安生的坐著，她不能提前走，放在以往，找個理由也得開溜，今天情況特殊，一是爺爺，二是不放心霍雲深。
酒喝上頭，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楚妍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攔了個服務員訂了醒酒湯，她沒法確定包廂有多少人，“你先帶一部分過去，看看再說。”
服務員應了。
在洗手間待了會，楚妍接了許州的電話，聽她說話不帶停的，好像交代遺言似的，“你喘口氣吧，別因為說話把自己憋死了。”
“不說話，我也要憋死了。”
許州要被學校逼瘋了，高三的課真不是人上的，當她得知最後半天假被吞了的事實，小火山爆發了。
“假期就沒有多少，學校還補課，占用我一個多月的假期。”
最關鍵的時刻，不管是學校，老師，還是家長都費心費力。
楚妍都能理解，她說道，“不是完全沒有假期，等你放假，我騰出時間帶你出去走一走。”
“你不明白學生的苦。”許州宛如擱淺的魚，已經體驗了掙紮無果，逐漸放棄，“等我補課的最後一天，請你來接我。”
楚妍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許州還有晚自習，電話掛斷，她回了包間，醒酒茶上了一桌。
“呀，楚助理回來了？謝謝你的醒酒茶…但我怎麼…感覺不太管用！”
人話剛說完就猛的坐回椅子上，人倒在飯桌上。
邊上的人推推搡搡，“你看這人，真不行！”
楚妍被嚇了一跳，這群人喝酒怎麼跟拚命似的，她瞥了眼霍雲深，麵不改色，挺直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看著其他人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