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你們可要記住了。融入了這顆種子,你們從今往後,便是我簡安的劍奴,為我而生,為我而死,你們將是我斬破阻礙的利劍,燃燒所有的火焰,覆滅一切的助力,自今日始,至死方休。如若背叛,必將永墮地獄,受惡鬼噬咬,生生世世無所複。”
是簡安,而不是伽藍。
金光閃耀明滅之後,她的表情淡然如雲,冷然若冰,高深莫測,無人猜透。
陳朝江和方秀秀的表情也如同魔怔了一般,同樣吟唱起這個誓言……
“從今往後,我將成為簡安的劍奴,為她所生,為她而死,將是她斬破阻礙的利劍,燃燒所有的火焰,覆滅一切的阻力,自今日始,至死方休。如若背叛,必將永墮地獄,受惡鬼噬咬,生生世世無所複。”
兩人高低不一,輕重不一的聲音,奇異地糅合在了一起,竟然生出一種詭異之感。
明明是光亮堂堂的玻璃花房,卻突然暗沉了下來,周圍都被黑暗所包括,一切也都消失,剩下的,所有他們三人,和沉浮明滅的金色種子。
不知何時,簡安手上已經緊握著溯光,劍尖直指陳朝江和方秀秀,那要命的鋒芒仿佛隨時可以斬破他們的腦袋一般。
陳朝江和方秀秀雙目凝神,絲毫不懼眼前的劍鋒,沒有絲毫畏懼退縮。
簡安的劍尖朝著陳朝江的方向越來越近,最後,貼上了他額間的皮膚。
陳朝江的身子甚至都沒有顫抖一下,而旁邊的方秀秀也沒有轉頭來看一眼,兩人都安靜如同石像,巍然不動。
簡安劍尖微動,劍尖的鋒芒便已然在陳朝江額間的皮膚,劃下了一小道殷紅的痕跡,縷縷鮮血淌了下來,仿佛傷痕,裂開了他的臉。
還有一些鮮血,順著溯光的血槽回溯,流向簡安,然後驀然消失。
簡安已經接受了他的忠誠之血。
左手一揚,一顆種子便已經飄向了陳朝江,從他額間的傷口硬生生擠入,那細微的聲音在這黑暗寂靜的空間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教人聽著也毛骨悚然,而陳朝江自身卻平靜得可怕。
另一顆種子,也被簡安用同樣的仿佛融入了方秀秀的體內。
種子融入得很完美,簡安微微頷首,後退了兩步,看著兩人的變化。
彼時兩人身上已經被一層金色的光芒所覆蓋,光芒下,兩人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而痛苦,仿佛叫囂的厲鬼,眉間獰色恐怖如斯。
他們額間的傷口緩緩愈合,一個金色的小纂“奴”字若隱若現,古拙,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壓。
簡安冷眼看著兩人在痛苦中掙紮,並未動容,而是抬腳朝著某個方向走出。
轉眼幾步,她便已經走出了那一片黑暗,走出了玻璃花房。
兩人的覺醒還需要一段時間,她自然是不會站在那裏傻等著的。
下了樓,簡安本想坐回去繼續看電視,腳步卻一頓。
她忽然想起了地下室的某個沉睡不醒的東西。
這一想,心裏便是好奇心瘋長,無論如何也在這客廳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