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們懷疑你參與一樁謀殺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江一明說,兩個刑警迅速把方祥的雙手緊緊抓住,方祥掙紮了幾下,無動於衷,於是放棄反抗。

“你們有逮捕證嗎?”

“沒有,我們不是逮捕你,而是傳喚你,我帶來了傳喚證,請你看看。”江一明把手中的傳喚證打開,在他眼前晃了晃。

“既然是傳喚,為什麼抓我?”他很情願地問。

“我們懷疑你身上有槍,所以,必須控製你。”江一明去搜方祥的身,沒有發現有凶器,他想去搜查他所有房間,想想沒有搜查證,於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把方祥帶回刑警隊,留置在訊問室裏。

呂瑩瑩、江一明和吳江參與訊問方祥。

“知道我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裏嗎?”

“我哪能知道,我又沒有犯法。”他的心有點虛,但嘴巴卻很硬。

“你不要狡辯,我們通過大量走訪,從錄像中查出你於1月9日晚上7點25到7點39分,在宇宙網吧上網,把一封坦白你殺人過程的郵件發給我們,向我們下戰書。”

“不,我沒有去過什麼宇宙網吧,我從來不在外麵上網,我家裏有電腦網絡,我幹嗎要去網吧上網?”

“因為你怕我們查出你的IP地址,所以,你必須去沒有熟人的網吧上網。”

“不,你們是在汙蔑我!”他十分氣憤。

“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請你們看一段錄像,你們就會乖乖地承認了。”因為方祥不承認去過宇宙網吧,說明他不承認發過郵件,所以,他的嫌疑更大了。如果他承認去宇宙網吧上過網,而不承認給重案組發郵件,他們也沒有辦法指控他。

呂瑩瑩打開筆記本電腦,點擊播放錄像,方祥的身影在宇宙網吧的門口,這段先是他走進宇宙網吧時的錄像,後一段是他走出宇宙網吧的錄像,而且,錄像中的人各方祥此刻穿著一模一樣。

方祥邊看邊把眼睛睜得像牛眼一樣大,隨後嘴巴也張開了……

“錄像上的人和你們長得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對,錄像上的人確實很像我,身材、容貌、衣服幾乎一模一樣,但是,我根本沒有去過宇宙網吧,你們的錄像可能是偽造的。”

“你們想多了,我們會偽造假錄像陷害你們,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不,我不是說你們偽造,我是說錄像上的人偽造,他想把我當作替死鬼。”

“對不起,你們又想多了,這種錄像有三種版本,拍攝的角度也不同,是從宇宙網吧對麵的三個店鋪裏複製下來的,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偽造。”

“可是我真的沒有去過宇宙網吧。”他十分委屈地說,眼裏滿滿都是哀求的神色。

“好,那麼,當時你們在哪裏?”

“我……我……我在……”他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

“如果你說不出當時在哪裏,我們將拘留你,而且要搜查你家。”江一明嚴厲地說。

“不不不,你們不能搜我的家……”他臉色一下蒼白了。

江一明知道刺痛了他的命脈,猜想他的家裏可能藏著殺人凶器,否則,他不會驚恐萬狀:“說,你當時到底在哪裏?”

他低下頭在思考著,好像在權衡輕重,最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我……我1月8日就離開本市,開車去山西高平市……”

“去幹嗎?開什麼車去?”

“運貨,開車牌為長A65810的皮卡車去。”

“運什麼貨?”

“……”他沉默了,額頭上的豆大汗滲出,仿佛此時不是冬天,而是在酷熱的夏天。

“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等我們查出來時,你已經晚上,如果你現在坦白,可以省去大量的警力,我們視你為坦白自首,這可以減刑不少。”江一明耐心地勸說。

“算了,今天栽到你們手裏,我認命了,我自首……我和我的同行關天傑從殯儀館盜走一具女屍,運到山西高平一個煤老板家,給他的剛剛病死的兒子配陰婚……”

“什麼?配陰婚?你想錢想瘋了?如此缺德的事你也幹得出來?”

“這事是經過女屍的父親同意的,我們給了他兩萬元,他同意我們去偷女屍,女屍是一個智障女,是從山崖上跌下來摔死的,事主說他已經解脫了,為了不讓鄉親們說他缺德,他引開了殯儀館的守屍人,我們順利偷走了女屍,運到高平去買了11萬元。”

“你把屍體賣給了誰?”

“高平市蓋山鎮長安煤炭貿易公司的項飛明。他家住在蓋山鎮光明路18號,那裏是一個別墅區,住的都是土豪,我們靠背死人掙些生活費,不算犯法吧?”他眼巴巴地看著江一明說。

“偷盜屍體已經嚴重犯法了,你等著坐牢吧。”江一明叫他把項飛明和關天傑的手機號碼和地址寫給他,然後把方祥送到河東看守所關押,等待調查取證起訴他和關天傑。

江一明派小克和周挺坐飛機去高平找項飛明查證,經過調查,方祥1月9日確實住在蓋山鎮賓館,直到12日下午才開車離開。江一明叫小克和周挺把案子交給高平警方處理,趕回長江,因為重案組組員一個也不能少。

可是,那個和方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