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收不住笑意,待Hellene走了,她轉而看向郭啟垣,“我說,看來之前你真是估計錯誤,她喜歡的人不是你基友呃。”
郭啟垣站在辦公桌邊挽袖子,一邊打開保溫桶,“幸好!”
她緩緩的走向他,站在他側邊兒看了看湯桶裏的藥膳湯,仰著頭看他,“嚐嚐看今天我做的這個湯怎麼樣。”
他拿勺子盛湯,再看她的時候,眉眼間便全是柔情了,“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喝。”
天藍沒有胃口,不想喝,他遞給她的時候她就搖頭。他歎氣,像對待小孩子那樣,硬是先喂了她一口,嘴裏在說,“怎麼辦,好像越來越疼你了。”
經過舌尖的滋味突然就有了甜甜的味道,在他拿紙巾擦去她嘴角那滴湯汁的時候,她莞爾道,“你願意嗎?”
他點頭,“非常願意。”
說完之後,他看見她笑彎的眼睛裏有些許的得瑟,如同孩童一般天真,就像是問完大人是否疼她而得到了肯定一樣,那表情特別讓人想要寵愛她。似乎,用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
“明天要去英國,估計會耽擱三四天。”
“去哪裏?”
她熬的湯是真的很好喝,他一直細細品嚐,卻在她問完之後抬起頭來,注視著她。
天藍以前不愛問他這些。說她愛跟他撒嬌是真的,可她一向都很獨立、一向都給彼此足夠多的空間這也是真的,從結婚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問起他的行程。
“愛丁堡。”他說。
“哦……”
她點點頭,末了又說,“那會去因弗內斯麼?”
啟垣笑著放下碗,反問,“你是想跟我去?”
她嘟了下嘴,搖頭,“我的腳最近水腫得厲害,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會難受的。”
“那你要我回去做什麼?去看看Thomas新種上的薔薇?”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笑,天藍也跟著笑起來,“不是啦,我是想著你要是去,就把那座掛鍾給我搬回來吧,那不是你當時買來討我開心的麼,我突然就很想念它了。”
她伸手過去覆蓋著他的手背,輕輕的摩挲,“好不好?”
“好。”
這有何難,隻要是你開了口的,星星月亮都能給你弄來。
吃飯的時候啟雲打了電話過來,沒說幾句就掛了,也沒叫她哥哥。啟垣問天藍什麼事,她說是艾琳今天回來了,今晚有約。
他伸了個懶腰,隨口問了一句吃什麼,天藍回答:烤肉。
哈欠打了一半,他立馬就說不行,不許去。
那個艾琳到底還是不是孕婦啊,這都快到預產期了還這麼能折騰,吃什麼烤肉啊!你吃烤肉就吃唄,拉上我家天藍幹嘛呀,不去不去。
真是太緊張她了!
“去嘛,就圖個熱鬧,我離那個烤架遠一點不就好了。”
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哄著他,“寶寶爸,讓我去嘛,我想跟他們一起熱鬧。”
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又不忍心,最後敗下陣來,算了算了,由著她吧。
那晚所有人都在,好久不回國的連景瑞也難得露了麵。
最近有個項目在南非,一去就是兩個多月,這次回來,見天藍有了些變化。
是真的胖了,笑起來尤為明顯,他打趣她,“估計生完孩子之後,衣櫃裏的衣服全都得換掉吧。”
天藍佯裝生氣,“就衝你這句話,我拚死也要瘦到以前的身材!!”
她老公在背後站著跟別人說話,耳朵尖啊,突然就轉過來插了一嘴,“我喜歡有肉感的。”
天藍做了個封口的手勢,連景瑞低低的笑。
她看著他,在他不經意垂眸的時候。
大概是換了發型的緣故,或許也是因為眼角的笑紋比之前看著要深邃了些,幾個月後再見他,天藍發現,他像是滄桑了不少。
“我遇到了麻煩。”他突然抬起頭,彎了下唇,那淺淺的笑意裏有一絲自嘲,還有一丁點兒無奈。
“怎麼了?”天藍拿起隨身攜帶的保溫壺,喝了口熱水。
他往椅子後一靠,仰頭望天,撫了撫額前碎發,道,“啟垣那妹妹……”
頓了頓,他搖頭,“反正是麻煩。”
“思思啊。”
她倒不覺得麻煩,反倒很有趣,於是便笑得肆意,“是不是經常跑來Sao擾你?”
“何止是sao擾……”
對麵的人在吆喝,可以吃東西了。他的話就說到這裏,然後起身去扶天藍,“算了,先去吃東西。”
天藍站起來,看了看前麵和別人談笑風生的啟垣,再回過頭看連景瑞,揚眉,“別說一半吊人胃口,怎麼樣,有意思吧?”
他笑而不語,隻管扶著她往前走。
有意思麼?大概,可能,應該,好像……他該怎麼形容?!
烤肉的時候,梓晟給天藍夾香腸,小朋友說,“阿姨,我媽咪要給我生個妹妹,那你就生個弟弟好不好?”
郭啟垣一天就皺眉,“不要,生女兒多好啊,生個弟弟像你那麼皮……”
梓晟吐舌頭,“又不是你生,阿姨說了算。”
“咦,我可記得你一直兒子兒子掛嘴邊啊。”天藍咬著筷子看他。
他想了想,極其認真地對他說,“要不生個龍鳳胎吧,一男一女多好哇。”
“貪心!”
異口同聲的,都這麼說他。
他不滿了,指著一個個的直嚷嚷,“我就貪心,就貪心怎麼了!”
“你生啊你生啊你生啊!”
“不是我生難道還你生啊!”
“你家沒那遺傳基因,認命吧你!”
“風涼話作死的說吧,哥不計較!”
他隻管看著他的天藍,她若安好,他的心裏每一天都是晴天。
兒子女兒又怎樣,隻要是她生的,他都會好好疼他愛他,給予他最完整的父愛。
因為,那是他和天藍的寶貝。
一道流星自天邊劃過,梓晟看到,飛快的在自己衣角上打了個結,他許願:希望郭叔叔願望成真——這是郭叔叔教他的,郭叔叔說靈驗,那就一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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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早的飛機,郭啟垣起得比平時早了些。
天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他身體的餘溫。唇角,也有他流連過的溫度和氣息。
她從床上緩緩下去,叫他的名字,浴室裏傳來應答聲,一會兒便有人推開門伸了頭出來,他還在係領帶,問她,“不多睡會兒?”
她走過去抱住他,鼻子突然酸酸的,“舍不得你走。”
“昨天不說……”
最聽不得這話了,他心裏清楚得很,若是她留他,他就真的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