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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一月四號,郭啟垣和葉天藍正式登記為夫妻。
等這一天,真是等了好久好久。
本來,婚禮已經過了,回來之後隨便找一天登記就可以了,可他非要挑這一天。
說是,愛你一生一世。
政務服務中心早上八點半就開門了。兩人頭天晚上說好要早起,爭取去排在第一個,誰知道等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排到300多位了。
郭啟垣非常煩躁人多,這一點人人都知道。
他是皮膚很容易過敏,人越多,空氣越不對流,他呼吸不暢,臉上就會起一片一片的紅,會冒疙瘩,人散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眼見人越來越多,天藍有先見之明給他拿了藥膏先塗上,過敏不是很嚴重,但是他臉上也癢,越癢就越煩躁。
偏偏這時候還有個辦事員過來多嘴,說什麼今天可能辦不完,該回家的就回家,該下午來的就下午來。瞅著郭啟垣的時候,他上下打量了半天,說,“這位哥,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啊,你婚檢了沒?驗血了沒?生.殖.器檢查了沒?”
郭啟垣冷冷的看他,沒搭腔。
天藍拉著郭啟垣,對那人笑笑,說,“他不需要。”
“我看有需要吧,你看他,看起來不大好啊。”
“……”
天藍心裏也惱怒,尼瑪關你P事啊!
“現在這邊辦證的人這麼多,你們先下樓去抽個血……”
人話還沒說完,郭啟垣爆發了,衝他吼,“抽你丫的血,你信不信老.子抽你!”
天藍:“!!!!”郭大爺您老息怒啊息怒。
那人悻悻的走了,邊走邊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當心你生不出崽啊。
郭啟垣差點真衝上去揍他,天藍手快拉住他,連哄帶騙,“乖啊,乖,不跟他計較,不計較……”
整個上午都在排隊中度過的,天藍每隔半小時給郭大爺塗一次藥,他那個眉心就一直沒有鬆開過。
快到十二點了,前麵還有幾十號人,天藍說,“中午他們要下班,幹脆先回去,下午再來。”
郭啟垣倔強得要命,緊緊攥著她的手,“他們要是敢下班,一會兒把這棟樓給他掀了!”
身後有個哥們兒聽到了,舉手表讚同,接著就是一堆人嚷開了。
天藍暗自好笑,這簡直就是結的霸.王.婚。
不過,她是真的很感動,就他那種人,這輩子怕還真沒像這樣正經八百的排隊做過什麼事吧。
後來民政局和婦幼保健院的人就真的沒下班。
一點多的時候,兩人揣著那喜慶的玩意兒出來,某人明明很興奮吧還裝深沉,走去拿車,路上天藍蹭她,“喂,你想笑就笑吧。”
結果他就真笑了,笑得肆意極了,還當街吻她。
人海中,那個畫麵,就那樣定格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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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天藍哪是什麼冷感啊,她分明就是有了。
郭啟垣外出不在家,她背著他去找了那個心理谘詢師的老同學,幾個問題問下來,人家就肯定她是中招了。
她當然不信啊,完全就沒什麼征兆。
人家懷個孕,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她呢,吃得好睡得好……其實也不是,好像也沒那麼好。
最近她老是胡思亂想,老是莫名其妙暴躁,老是看自己不順眼,這當然會影響她那方麵。
老同學非常肯定她是懷孕了,還笑她,說她一個醫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天藍回憶起懷第一個孩子時的情形,那時候,她孕吐很厲害,愛吃酸的,以前愛吃東西不愛吃了,以前不愛吃的東西莫名其妙都愛吃了,那時候,她總覺得她的人生就要開始一段奇妙的旅程了,有一個人在遙遠的倫敦等著她……
哦,不想再想了。
天藍撫額,晃了晃腦袋,阻止自己再去追憶那段不算太美好的過往。
她告別了同學,心情萬分複雜的打車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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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裏,回見了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