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他的車子停在她任職的銀行附近,我本是無聊了逃脫家人的管製出來找她想要給她驚喜,笑容僵在臉上看著她上了他的車並跟他親密耳語的時候,那一瞬間我隻覺得腳是踩在雲上。
我沒有跟她鬧,她也沒有說抱歉。我問她打算怎麼做,她說,她從不懂事一直愛他愛到如今看透了世間情事,再也愛不了別人。
她對我說,在郭正宏還要她的時候,她不會離開他;若是他開口,她便會找個男人嫁了。我問她值得嗎,她說沒有值不值得,她說,她的人生早就已經毀了,從愛上他開始。
芷若很善良,哪怕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可我知道她過得很難,她也不願意做這種自己都看不起的女人。
我和郭正宏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商政聯姻,能有幾對夫妻會有真的感情?他會愛我?別做夢了,和我相對於一張桌前吃飯的時候我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超過十句,彼此間從來都不曾有過夫妻間該有的默契,即便是偶爾關心的問一句最近身體是否安好,那都類似於公式化的寒暄。
我要離婚。
從有了這個念頭開始我就已經決定了,不管我的家人是如何的責怪我,外麵的人會用什麼樣的目光看我,我都要離開這個不愛我的男人。我想的是,我要給她一條活路——
每個女人最好的年華也就隻有那幾年,芷若最美的時光也都埋葬在了他的人生裏,我又怎麼舍得讓她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離婚協議書老早就已經擬好了,我找了個合適的時間跟郭正宏談這個事情。他說不行,他不能讓郭家蒙羞,也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完整的家庭。
我問他,那究竟該把芷若置於何地?他回答不上來,我迅速的簽了字把文件教給了他。我說,你該娶的人,其實是她。
啟垣出生的第一天,我怕呆在他身邊越久我就越舍不得扔下他——我想過要偷偷帶他走,可我一直都是那麼理智的人,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跟著我在外麵吃苦受累,我知道什麼樣的生活對他才是好的。
沒有回郭家,也不敢回父母家,那晚我盯著那張小臉很久很久之後終於是轉身走了……一走,就是五年。
我沒有回國,沒有跟任何人聯係,直到遇到我後來的丈夫,這才回來結婚。
我一直以為芷若該是得到了自己應得的,可我一回到北京才聽說她嫁給了喬家大公子喬穆修,在生了孩子之後不久離開了人世已經走了。而啟垣的父親,早在我離開的第二年,就娶了卓部長的女兒卓穎姿。”
從回憶裏拉回思緒,她望著一臉麵無表情的喬念,“之所以我兒子會恨我,是因為外界一直傳聞說我當初離開郭正宏是因為在外麵有了別的男人。我沒有任何解釋,也覺得沒有必要去辯駁什麼,誰知道呢,啟垣會那麼恨我……
那是我第二次見他,與他剛出生的時候比起來,他的樣子我已經不認識了……我想要去拉他的手,他根本不給我機會。那時候我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不可能去告訴他說,你最愛的父親,他才是背叛家庭和婚姻的那個人。”
喬念的手緩緩移到褲兜裏,聽她說完了這些,將手裏握著的那堅硬的小物件拿了出來,攤開在掌心裏,“這個,你認識嗎?”
“怎麼會不認識。”
她把那枚袖扣拿過去,“郭家的男人,幾乎個個都有這樣的袖扣,就算材質會有不同,可標記我還認得——這是啟垣他爺爺創業初期國外的朋友設計來送給他的,除了他們家人,別人不可能會有。”
拿在手裏看了看,她問,“你是怎麼得來的?”
“從我母親遺物裏找來的。”
“難怪。”
她還給了喬念,笑說,“就因為這個?”
他點頭,“我還查到花了大價錢給我母親翻新墳墓的人是他,”
頓了頓,他冷冷一笑,“不僅如此,我想這裏麵一定還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醜事……”
就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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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見啊各位。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