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重重的握住他的手,難得扯出一抹笑,“一定。”
郭啟垣沒等到追悼會開始就先離開,留下了老陳在會場幫著打理事情。葉天藍看著他離開,問老陳,“你怎麼不跟他走?”
老陳回答,“郭先生說這裏需要人手。”
她沉默了一會兒,垂著眼小聲呢喃,“不關他的事……”
老陳微笑著,沒有再接話。
有人在喊天藍,兩人一起抬頭看去,隻見孫立文風塵仆仆的從外麵進來。
老陳禮貌的叫了一聲孫先生,立文跟他笑笑,問他,“你老板呢?走了?”
“是,郭先生有別的重要事。”
“一天不掙錢他會死啊!”孫立文開玩笑的罵了一句,然後又問天藍,“袁阿姨呢?”
“我爸媽都在休息室,那兒人多需要招呼著。你不是在外地呢嗎,特意趕回來的呀?”
“能回來就盡量回來唄,想看看念念嘛。”
他順手拿了朵花給自己戴上,“那我先進去,一會兒見啊。”說著他就往大廳裏去了。
天藍見老陳站了那麼久也累了,就讓他也去休息室坐會兒喝點茶水。他說他不累,就在這裏就好。
真是固執的人,天藍拿他沒辦法,隻得讓他陪著。
追悼會之後賓客散去。
喬念和王秘書還有後續事情要處理,天藍他們就先走了。
正好立文是開了車來的,送走爸媽之後天藍便讓他送她回醫院。忙活了一整天她也累了,真該回去好好歇著。
“那個喬穆誌,真不是個東西,自己親生父親過世了也不露個臉。幸虧今天沒有讓媒體進去,不然真是……”
立文開著車,一說起喬家那個不孝子就搖頭歎氣。
天藍笑著說,“反正喬爺爺也沒指望著他會來送終,有喬喬和念念在就好了,他會安心的。”
聞言,立文又搖了搖頭。天藍看著他,想了想,問,“你跟佳欣怎麼樣了?”
立文望著前方,沒有立刻回答她。像是有些尷尬,天藍趕緊說,“不好意思,你可以不說的。”
他無所謂的聳了下肩,“沒關係,我知道你關心我。她已經搬走了,我現在是一個人。”
“立文……”
“算了,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既然留不住她的心,再掙紮也是無濟於事,到不如給她自由。”
“可是你堅持了這麼多年,就這麼算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他望著天藍笑,“她要的是什麼,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天藍靠在皮墊子閉上眼上長長呼氣,“她要的……不就是讓自己站得穩站得高,看得到的比別人更多麼……”
她猶然記得溫佳欣理直氣壯對她說的那句話。她說,天藍你不也要怪我,我隻是想讓自己一步步走得更穩當。
那一年,立文也是遇著喬念剛經曆過的這種事情。
他最愛最尊重的爺爺突發腦溢血過世,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根本沒人有心理準備。
那段日子他過得有多低迷天藍不知道,因為遠在美利堅要完成最後一年學業的她沒有聽到一丁點的風聲。
五月,她歸國。
沒有提前告訴立文是想要給他驚喜,可是,當她興高采烈拖著行李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直接去了他住的地方,卻看見,他和她最好的朋友在窗前擁吻。
手一鬆,掉在腳背上的行李箱再沉重也重不過那一刻她漸漸沉落的那顆心,一切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眼前,眼裏明明漲滿了熱浪,可她還能平靜的仰著臉看他們恩愛纏綿,一直到那緊密糾纏的身影慢慢分開,她笑著,用袖子勒去了眼眶裏的液體,然後拿出電話打給他。
她看著他接電話,聽他用著一如往日淡定溫柔的聲音叫她的名字,問她,天藍,這麼晚了有事麼?
她說,沒事就不能打給你?
那樣語氣尖銳而刻薄,是她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她看不見孫立文的表情,卻知道,他一定是有些發懵。
他不吭聲,她便笑著說,你猜我現在在哪裏?
像是條件反射的,他,在她說了那話之後一下子就轉過了頭看向樓下……不過四層樓高,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天藍,她坐在那個大箱子上,正笑著朝他揮手,她在說,“立文,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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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不許罵我。
我沒去曬太陽你們不要亂猜,我隻是在……不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