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霜愣了愣,看了看客廳掛著的壁鍾,才早上五點五十七分。
這麼早不可能去上班,郝霜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她瘋了似的衝進去拉開衣櫃,一個一個去打開,連抽屜都不放過,力氣大到裏麵的衣襪跳了出來,落在地上也不管。
幾分鍾後,郝霜整個人從緊繃到鬆懈,她如大病初愈般一下子坐到了旁邊那張單人床上,長長的鬆了口氣。
還好,衣服都還在,韓霓羽沒有離家出走,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人家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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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霓羽此刻在一扇精致的大門外已經徘徊了將近兩個小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她隻記得盯著窗外漆黑的夜內心苦苦掙紮了一夜。
麵前一米多高的地方就是門鈴,她怎麼也抬不起手去按,那紅色按鈕似乎是一個燃燒的煙頭,按上去就是皮肉燒焦的滋味。
不按的話,後悔還來得及。
這時候她開始想她媽昨晚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媽後來把話說的委婉,事實上她知道她媽說不定私底下已經答應了人家。
三十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湊湊說不定能達到,可是對於她媽來說三十萬就是個災難,她媽得乘災難滅頂之前趕緊從泥潭裏爬出去,而她是唯一能使上力的人。
把她嫁出去是她媽手中唯一的籌碼。
她反反複複的想著,既然成為貨物被賣是逃不掉的,不如挑個好一點的賣主,選擇姓趙的男人要搭上一輩子,選擇江祈不過是一時。
江祈說他缺的是寵0物,寵0物寵0物,當然享受的是一時之寵,寵著的時候萬般好,不寵的時候踢到一邊都嫌礙事。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想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隻是沒等她按門鈴,大門倒自己開了,移動門開的微微緩慢,像一把鈍刀在慢慢的劃著胸口那顆跳動的心髒,她這才發覺自己也許早就在門內人的監控之下。
有一瞬間,她想哭,她轉頭就跑,她想對她媽說賠償款就是個圈套,姓江的不是想要什麼錢,他想要的人是她。
可是,然後呢?
沒有然後。
沒人能幫得了她,隻有她自己。
她拚命壓抑著心裏的絕望,按下驚懼不安亂跳的心,她拚命提醒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來個痛快的。
努力打起精神進了大門,穿過那片樹林,頭頂的樹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發抖的看著別墅門離自己越來越近,幾天前她正是從那兒奪門而逃,可是現在她卻要自動送上門。
多麼諷刺!
進去後令她意外的是沒見到江祈,整個一樓找遍了也沒找到人,她硬著頭皮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