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陌生而心酸
第19章 陌生而心酸
在韓霓羽的印象裏她媽一直是個善良又膽子不大的女人，在韓慶出0軌以至林慕雲鬧上－門她媽最多是氣病了兩天卻死都不肯離婚來看，她媽也是個骨子裏倔強的女人，她媽不想離婚不是怕周圍鄰居和親戚朋友們笑話，而是她媽媽心裏憋著一股氣就想耗著韓慶和林慕雲，讓他們名不正言不順的就那麼處著，也讓他們處在時時被周圍人指指點點的尷尬環境裏。
在這個做法上韓霓羽雖然不讚同她媽媽的做法，可是她一直挺佩服她的媽媽。
她媽媽這些年一個人獨自撫養她和韓莞，花費了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她自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媽媽，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得到她媽媽內心的掙紮和痛苦，她更認為她的媽媽盡管沒有多大的賺錢本事，卻是個稱職的好媽媽。
現在，韓霓羽坐在這間她這輩子從來沒來過的五星級酒店裏，坐在她最敬佩的媽媽身邊，聽著她一向不怎麼會說話的媽媽努力的找著各種話題，企圖拉近她和那個中年男人的距離，她的內心驟然間有一種陌生而心酸的感覺。
郝霜從來沒有這麼愛說話過，和那姓錢的女人一搭一唱，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在她們的促成下韓霓羽的電－話號碼和QQ號碼已經被男人輸入了手機，她幾點上班下班也早已被公布，她儼然已經成了一個不需要表達是否願意就被直接擺上貨架準備出售的商品。
一頓飯吃了隻有半個小時，郝霜領著韓霓羽出了酒店，興奮勁似乎還沒過，一直在說著男方有多好，條件有多優秀，男方父親在文化局，母親是律師，男方很多年前見過她，挺喜歡她的，這次男方非常有誠意，聘禮不是問題。
母女倆走在大馬路上，郝霜興致很高，韓霓羽這輩子還從沒見她媽這麼高興過，高興的好象這是一樁有情0人終成眷屬的婚姻，馬路邊的汽車聲嘈雜，有些聲音被喇叭聲給蓋掉了，她媽還特意提高了音量重複一遍，生怕傳不到韓霓羽耳朵裏。
韓霓羽從點完菜開始就抿唇不語，這會兒更是尤為沉默。
快到家門口了，郝霜才停下來問不吭聲的女兒：“霓羽，你怎麼不說話？”
韓霓羽低著頭，默默從包裏摸出鑰匙。
郝霜往旁邊站了站，騰空間讓韓霓羽開門，繼續勸說著：“女兒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不會害你的，這小夥子人不錯，條件好，難得他沒結過婚，又挺中意你的，家裏條件也是不錯。他說了隻要你嫁過去，那個家由你來當家，你管錢。”
是啊，他比她整整大一輪，誰不喜歡比自己年輕的，韓霓羽扭開門，邁步進去低頭無聲的換鞋。
郝霜看她這樣，關上－門長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這件事是媽做得不對，可是你也知道媽就這點能力，實在是拿不出那三十多萬來。這輩子我最失敗的就是當初瞎了眼嫁給了韓慶，這些年你跟著媽也過了很多苦日子，媽希望你嫁個好人家，以後不要再受這份窮罪。”
慢慢走到沙發那兒，把包輕輕放下，韓霓羽仍然沒吭聲，她媽當年嫁給韓慶也是聽了家裏的安排，她現在的處境與她媽當時又有什麼不同。
女兒總不說話，郝霜也知道女兒不太願意，她眼眶泛紅，咬了咬牙說：“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媽不勉強你，你就先假裝答應下來，等拿到那聘禮，把錢還給江祈再說。”
這樣一來事情其實還是沒有解決，隻是把債主從江祈換成了姓趙的而已，到時候姓趙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告她媽詐騙都有可能。韓霓羽一言不發，她站在沙發那兒背對著她媽半晌，既沒點頭也沒反對。
這時倒是韓莞回來了，她剛從同學生日會上回來，穿著昨天挑的那件連衣裙，哼著歌進的門，看上去心情很好，一見母女倆站著就問：“媽，怎麼了？你們站在這兒幹什麼？是不是韓慶又來鬧了？”一提到韓慶，韓莞像個進入戰鬥狀態的小牛。
“沒有。”郝霜看了一眼韓霓羽，跑過去拉了拉衝動的韓莞，然後皺眉咳嗽道：“你怎麼一身煙味啊，是不是沒去什麼同學生日會，倒去外麵野玩了？”
“我哪有。”韓莞馬上拔高聲音澄清，“我同學生日會還有一些大人，是那些大人抽的煙啦。”說著怕她媽嘮叨，吐了吐舌頭就鑽浴室洗澡去了。
郝霜看著韓霓羽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沒再說什麼，隻說了句：“這事就先這麼訂下來了，你不要告訴莞兒，她那脾氣你是知道的，我怕到時候她把事情攪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