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勸爸去做詳細的體檢吧,齊睿懷疑他患了腦瘤惑者腦退化症,他在醫院裏的表現很另類,甚至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在家裏,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行為異常?”
莫北抿了抿唇,他直說了,沒有隱瞞。況且,他覺得親媽是有權利知道的,即便他們的感情不好。
他已經找過莫銘光了,他很明確拒絕了他,他不願意做詳細檢查,還怒斥齊睿的擔心是多餘的。
從他的言語舉指,隱約中,他察覺出異常了,莫銘光也知道自己的問題。
伍佩珍微微蹙起擔心的眉,唇瓣一掀,她說出的話又是那麼的無情:“那關我什麼事,他有病?他死了最好,省得我看著煩。我們也怨了那麼多年,也鬥了那麼多年,他死了,我也解脫了。抱歉,你的忙我一點了幫不上。”
說著,伍佩珍起身了,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廳。但她的神色卻是凝重的,糾結的眉也擰成了一團。
心事重重,她回到莫宅後,莫銘光還沒回來,她懾手懾腳地去了他房間,四處翻找可疑的東西。
在床頭櫃的抽屜裏,她發現了幾個藥瓶子,她的眸色一沉,心裏徹底慌了,六神無主。
原來,莫銘光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了,他在偷偷服藥。抽屜裏除了幾個藥瓶子外,還有一本厚厚的、有些磨舊的筆記本。
隨著好奇心,她翻開來看了,裏麵記錄的都是莫銘光的回憶,都是關於梁婉婉的。
頓時,伍佩珍的媚眼閃過濃濃的妒意。
他都知道自己患了腦退化症了,怕自己會忘了那個賤人,他竟然費盡心思把他們的回憶記錄下來。
那她算什麼,他對她一點夫妻情份都沒有。怒火攻心,伍佩珍動手要撕掉莫銘光的筆記本。
“你在幹什麼?住手,別亂動我的東西,滾出我的房間。”回到家的莫銘光恰好看到這一幕,立時,他上前奪回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在一點一點地遺忘東西,但是,他仍然不想忘記梁婉婉,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從發現自己的中樞神經係統退行性病變後,他就開始寫日記,每天都要看一遍把該記的東西都要記住。
隨著病情的進展,他越來越固執,甚至變得偏激,自私。慢慢地,他也經常忘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奪回了日記本,莫銘光把它牢牢抱在懷裏,如視珍寶。而冷漠的眼神卻憤憤地瞪著想要破壞它的伍佩珍。
看著莫銘光那樣珍惜的表情,伍佩珍的心如同浸入冰水一樣寒冷。她好妒忌梁婉婉,一直都牢牢占據了他的心和他的思維,而她不管怎麼努力,她仍然被他拒絕在心門之外。
莫銘光好殘忍,那不經意的本能舉措都像一把無情的刀,深深地刺進她心裏,疼痛、血液也在蔓延著。
無聲無息、不甘的淚水緩緩地滑落臉頰,“莫銘光,你活該得這種病,你忘了所有人都好。”
說著伍佩珍伸手去搶他懷裏的日記,既然他已經在忘記東西了,幹脆就連以前的事也統統忘掉吧,她就是不讓她記得梁婉婉。
在兩人的撕搶過程中,日記本分成兩半,“不要!”
隨著莫銘光的高喊,伍佩珍手裏緊執著的那部分瞬間變成了碎紙,在他的房間裏飛舞,飄散。
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毀了,莫銘光的心頭有說不出的疼痛,那是他畢生最珍貴的東西,她竟然連這點回憶都不讓他深記。
莫銘光的眼睛濕潤了,他攤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慢慢捧起紙碎。他的嘴角抽搐著,地板上有一灘水漬漫過了他所坐的位置。
他尿褲子了,他竟然忘了上廁所。莫銘光閃動眼睛,他的狼狽在伍佩珍的麵前展露無遺。本該是羞憤的,而他的表情卻像一個孩子似的那樣無助。
看到他這樣,伍佩珍心裏應該高興的,而她心裏卻是五味雜陳,攪得她心頭有說不出的疼痛。
“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得這個病的?”頓了頓,伍佩珍繼續開口:“早在幾年前,你應該就知道了,所以,你才會讓莫北做院長的吧。上次那樣對莫楠,你也是無心的吧,你是那麼的疼愛她,就連小時候她摔跤了,你都把她放在手心裏疼,你哪裏舍得傷害把她看成是你和梁婉婉的女兒的她。”
莫銘光呆滯無語,伍佩珍也愣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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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耀司的車緩緩停下,長腿一伸,他下車了,懷裏抱著一束菊花。
緩緩地,他朝墓園深處走去。
他一身黑色高檔西裝,逸俊出色的五官很平靜,嘴角微抿。
在一個熟悉的岔口,他改變了方向,朝裏頭同樣是一身黑的兩人走去。
微微地,席耀司皺眉,深邃的眸也眯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隨後,在墓前放下懷裏的菊花。
“你還記得今天是雅若的死忌啊,我以為你忘了,你的心思都在別的女人身上了。”顧曉曼的眉心微皺,她的語氣略帶不悅,還夾雜著譏諷的弧度。
“我是死了老婆,不是我死了,難道,要我一輩子都不碰女人了嗎?曉曼,你對我太苛刻了。”精銳的眸一閃,席耀司的犀利眼神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