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2 / 3)

不過兩房畢竟已經分家,不是關乎沈家一族,沈任都不會參與今日的議事,沈越更是能旁聽已經意外,因此不會主動說出自己的看法。

沈太傅想了良久,沒問兩個兒子,反而直接問起沈越的意見,倒讓沈越覺得有些意外。即問到他頭上,他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來。

“你們覺得如何?”聽完沈越的分析,沈太傅才詢問兩個兒子的意見。沈任看自己長子的眼神都放著光,隻顧著點頭說有道理。沈信倒是輕歎一口氣:“越兒說的沒錯,倒是咱們想多了。”與侄子比起來,兒子在人性把握與為官之道上,就顯得稚嫩了。

沈超明顯鬆了一口氣,自沈太傅替他討官進了禮部之後,不是沒有人明裏暗裏借古諷今,嘲笑於他,最開始就是忠順親王幫他出的頭,才讓他在禮部站穩了腳。

因此忠順親王開口邀他同去刑部,沈超心裏早就千肯萬肯,卻知道家中一向不願意與皇族之人走得太近,才沒敢直接答應。現在好了,自己不用拒絕忠順親王,沈超感激的看了沈越一眼,堂弟與幾位皇子走得都近,結果連當今都覺得他做得對、做得好,家中更是從來沒有阻攔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沈超的事兒隻能算插曲,這程潛才是大患。幾個人又一起商量怎麼對程潛出手,不然別人還以為沈家好欺負呢。

沈任對長子無限信任:“越兒鬼點子多,說說你的主意。”

見沈太傅沒有反對的意思,沈越說出自己的想法:“聖人所以不讓程潛任首輔,也是因著此人私心過重。可他是兩朝老臣,聖人又已經完全掌握了朝堂,不願意讓人說他容不下先皇舊人,因此還讓他任著文華殿大學士。”

“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好明著對付程潛,免得聖人覺得家裏黨同伐異。不過卻可以借著聖人清吏治、查隱稅田之機,砍掉程潛的爪牙。想來聖人把這個消息告訴我,也有不願意讓程潛繼續做大的意思。”哪個帝王願意臣權強過君權去。

沈太傅聽了頻頻點頭,向著沈越道:“如此,倒要你多擔著些。”

關乎一家子的臉麵,多幹點兒活算什麼?不管是吏部的五皇子還是戶部的林如海,沈越都敢直接對人說出自己的要求。林如海那裏沒有二話,吏部尚書已經讓五皇子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切都按著沈家的計劃而行。

於是文華殿大學士發現,自己的子孫還有門生,每次大朝會上都有人被彈劾,還都是有據可依的彈賅,一下子去官的去官、回家自省的自省、罰俸的罰俸,跟在他身後的人不知不覺少了大半。

他也想過是不是沈家對自己的報複,可是出麵的不是戶部便是吏部之人,人家都是用證據說話,他連求情都做不到,怎是個憋屈了得。

等到最後一個保留官職的兒子被參之時,程潛終於如沈太傅一樣,上了乞骸骨的折子,要求告老還鄉教導子弟。不上這個折子怎麼辦?難道真等著當今下令抄家?

當今連三請三辭的臉麵都不與他做,直接就同意了他的請求。這更讓程潛明白,自己有多不得聖人待見,覺得自己的子孫和門生被彈劾,都是當今授意,與沈家無幹。罷罷罷,好歹還算留了最後一點體麵,聖人沒有再追究自己兒子之罪,就算對程潛這個兩朝老臣的優遇了。

雖然明麵上沈家無人出手,可林如海與沈家是什麼關係?吏部尚書還能不知道五皇子在裏頭扮了什麼角色?漸漸的,大家都琢磨過味來,知道程潛黯然退隱,是因為他先向沈府出手,才落得如此下場。

人們這深刻意識到,沈太傅雖退,沈家仍不可欺。

豈止是不可欺!

等到大家發現身在吏部的沈越,將那些冗員與通過捐官考核留下之人,集中在一起培訓的時候,就發現,這沈家,還是得巴結著才行。

沈越是實在無法一下子給幾百個人都找到合適的位置,才不得不對他們進行崗前培訓的。地方好找,國子監清理了一批監生之後,擠一擠就有了,可是怎麼培訓,也是一件讓沈越頭疼的事:

這些人都是奔著做官兒來的,沈越一開始是讓他們自己選擇專業和有意想去的地方來著,誰知道這些人竟然報的不是戶部就是吏部,至不濟的也敢報著自己要去地方作父母官兒。

沈越把這些人的誌向報給當今,當今都樂了:“人都已經交給你了,不指望著他們能如幾位皇子一樣獨擋一麵,可也不能白拿朝庭的俸祿,一年,朕隻能給你一年的時間。”

沈越自己掰著手指頭算了一算,覺得冥冥中自有天意——這些人進國子監的時間,好巧不巧的正是九月,難道還趕上了開學季?那就按著辦學來吧。不知不覺之間,帝國第一所國立師範大學,就這樣悄然誕生。

這是後話,現在沈越還是要向當今討價還價:“臣若是將心思都用在這些人身上,那編書之事怕是又得拖延了。”

當今看著他似笑非笑,然後隻管低頭批自己的奏折。沈越歎息一聲,自己一聲不出的退出養心殿。等到他不見人影了當今才來了一句:“這才哪兒到哪。”這小子的鬼點子層出不窮,就是不壓得緊些不肯幹活。

既然當今已經說把這些人交給自己處理,沈越也不再跟他們客氣,讓你們自己選合適的你們不珍惜,那就別怪他武斷一回了。

捐官那裏好說,就按著他們考核通過的科目來,分成了術數、帳目、製造、農耕、畫技五類,直接開班教學。教員更好說了,術數有九皇子、帳目有六皇子、製造有張義、農耕有八皇子、畫技則由李先生出山,齊活。

結果被分去學製造與畫技的不幹了,憑什麼給那三個班上課的是皇子,我們班上課的不是?這是搞歧視、不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