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3 / 3)

沒等說完,就發現二爺已經走出好遠,遠遠還聽他打趣自己:“那你就好好跟著你們奶奶描花樣子吧,別指望著嫁人了。”

什麼人,原來也不是沒見過黛玉,也不見她說起來滿眼放光,怎麼這麼兩天,就直接倒戈了?沈越憤憤不平的想著,臉上就帶出些意思來,到了老太太的正房還沒消下去。

黛玉聽人通報他來,早已經等在門口迎著,見他臉上似有不悅之意,還以為是在外頭受了人的氣,不由伸手要拉他,好提醒他不能讓老人家跟著擔心。

還沒等拉到,就聽到身後噗嗤一聲笑,那聲音就是李氏:“不過是二弟上了一天的衙,二奶奶便這麼不放心。”

沈越一點兒也不嫌不好意思,直接拉了黛玉停在半路上的小手,轉身向著李氏笑問:“可是大哥還沒下衙?”倒讓李氏紅了臉。

老太太看到越來越出息的次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剛才進來我恍惚看著你不大歡喜,怎麼還有心笑話你大嫂子?”

沈越給老人家行了禮,才氣憤不平的向老太太道:“您老人家評評理,我剛才回自己院子,問的也是我自己從小到大的丫頭,誰知道那丫頭處處說玉兒的好,把我這個舊主人倒放在腦後去了。”

老太太聽了更樂:“這個理我才不給你評。你自己說說,虧你也說那是從小到大跟著你的丫頭,可你想想他們平日可見得著你這個主子的麵?現在玉兒來了,才算有了主心骨,自然這心都放到玉兒身上了。”

原來還有這個緣故,沈越還是故做不平:“那也不要那兩個丫頭了。”

黛玉張嘴剛想說,房氏已經要罵兒子:“雖說她們的年紀到了,可也沒說有玉兒剛進門就打發你丫頭的道理。我看那兩個丫頭也是知道輕重的,與玉兒的丫頭們相處得也好,並不拿大,倒事事提著玉兒的丫頭。”

老太太也跟著點頭:“是這麼個理兒。咱們家裏的丫頭又沒有那不該有的心思,玉兒也沒疑了你去,何苦往她身上貼惡名。”

沈越沒想到自己順嘴的一句話,引得兩位長輩都說自己的不是,看黛玉發現她也似笑非笑的看自己,便向她訴苦:“玉兒看看,本來老太太也算疼我,現在為你把我也罵了,日後我可沒臉再來了。”

黛玉用帕子半蒙了臉:“本是你想差了,長輩們教導你,倒成了我的不是。我才不上你的當,快向老太太認罪是正經。”

老太太知道他們小夫妻乍然一天不見,總有些私房話說,便向房氏道:“你老爺也到了下衙的時候,今日不必陪我,回自己房裏吃吧。”房氏應是,又陪著老太太說幾句話,才帶著兒子媳婦回西院,留下劉氏李氏陪著老太太。

沈任的確已經回來了,正在等著沈越問話,見他們三人一起回來還有些吃驚:“怎麼沒陪老太太一起用飯?”

房氏看了小夫妻一眼,沈任便知為何,也不再多問,讓沈越用過飯後再來找自己。等二人走後房氏不由埋怨道:“老太太都知道人家小夫妻必有話說,偏你要這個時候問兒子。”

沈任搖頭道:“不問問我終是不放心。”

房氏不解:“不過是上衙,工部平時也沒有什麼要緊差事,你今日怎麼這樣著急?”

“你知道什麼?”沈任要到這個時候,才把沈越想著重回翰林院之事說與房氏聽:“是不是要問問聖人準了沒有?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聖人遲遲不準,說不得工部就聽到風聲,到時越兒在工部也就難呆了。”

“不至於吧。那顧尚書不是與賈二爺的舅舅交好?”房氏還不知道自己兒子與顧尚書之間微妙關係。

沈任深悔自己多嘴,正好房氏提起賈璉,便都推到他身上:“這些年你還看不出來,玉兒家都遠著那個將軍府呢,何況越兒?再說這張少卿與顧尚書交好,終不是他自己做這個工部尚書。”

他雖這樣說,可房氏怎麼能忘了,沈越兒成親那日,九個皇子隻有二皇子沒來,顧尚書卻有個孫女進了二皇子府。這裏頭要說沒有幹係,跟著沈任外任幾年的房氏卻是不信。

“那太爺的意思?”房氏覺得有沈學士在,顧尚書就算是想動自己的兒子,也要考慮考慮。

沈任苦笑一下:“越兒並未將自己的打算說與太爺?”

房氏聽了就是一驚:“沒告訴太爺?”這府裏太爺是家主,小輩不管是讀書還是為官,怎麼能不聽太爺的安排?

“這次越兒的親事,他自己雖然事事操持得明白,可是太爺竟真的不管不問,你心中真的覺得理所當然?我可並不服氣。”沈任在自己妻子麵前,第一次流露出了對沈學士的不滿之意:

當日沈超大婚是個什麼情形,自己兒子的婚事就要他一個孩子自己操心,雖然後來公中也把五萬兩銀子直接送到了沈越手裏,還是讓沈任意難平。

做親兒了的都有不滿之意,房氏這個做娘的哪兒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那時人人都當是二房出的聘禮,房氏與沈任一樣清楚,那五萬兩銀子真是沈越自己拿出來的,要不也不會有沈任送私房之事。

越是這樣,房氏更替自己兒子不值。可是她是順從丈夫慣了的人,所以沒向沈任抱怨過一句,隻能默默替兒子查漏補缺。現在聽沈任也抱怨,心中大暢之下,還是說了一句:“太爺是有些偏心了。”

何止是有些!沈任自己心中不是沒數的,他向房氏道:“所以越兒自己心裏也有數,不過現在兩房沒分家,有些事情還要做。而今超兒還在翰林院,他是與越兒同年一甲的人,品級卻差了越兒一頭。若是越兒與太爺說自己想去翰林院,太爺能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