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 / 3)

就是本以為沈越不會那麼老實站在大皇子身後的人都不淡定了,當日沈越來上書房之前皇子們就被當今告誡過,說是沈越事師如父,最重師承之道,現在沈越的先生都跟到老大身後去了,自己還怎麼拉攏沈越?

六、七、九三位皇子現在對沈越佩服得緊,聽說沈越的先生要教別人家的孩子,恨不得能把自己也有個孩子能讓林如海教導一下——前頭五位皇子已經成了親,後頭的皇子們卻還沒有指婚,他們最多也隻是想想。

八皇子自來身子弱,上課都是可有可無,也能忽略。五皇子剛成親不久,還沒一個皇孫,也能裝不在意,可二、三、四皇子可都是有孩子的人呀。尤其是二皇子,他的長子也就比皇長孫小了兩個月,這皇長孫能請林如海開蒙,自己的兒子差在哪兒呀?

三皇子看出二皇子心不在焉的樣子,溫文的一笑:“聽聞林侯教學生與眾不同,二哥家的孩子也該請他一起開蒙才好。”

二皇子臉已經鐵青:“沂兒到底小了兩個月,又一向不如皇長孫懂事,開蒙還早著呢。”當我真聽不出你在挑拔不成?

三皇子聽了也不惱,麵上還是去淡風清:“如此倒是可惜了。若不是我那個不成器的長子更小,我就借這股東風請父皇做主了。”

說完才發現二皇子已經坐下翻書,自己的話似是對著空氣說的。三皇子真真好氣度,也隨著坐下,還向二皇子的方向來了一句:“恰好小沈大人要來上課,該恭賀他得了一個好師弟。”

對呀,二皇子聽了眼前都是一亮,向著大皇子來了一句:“大哥日後與淵兒可怎麼相稱?小沈大人也算是咱們的先生,難道?”說著臉上的笑意都擋不住了,不管是準備攪渾水的三、四、五皇子,還是單純看熱鬧的六、七、八、九四位皇子,都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沈越就在這樣的笑聲裏,一步一步走進課室:“挺熱鬧呀,說什麼呢?”問話依舊挺平靜的。

“在說小沈大人的大舅哥兒和內侄,做兒子的倒比自己的父親高了一輩。”二皇子言語裏幸災樂禍的不要太明顯。

沈越轉頭看大皇子一眼,發現這位臉色也不好看,看自己的眼神裏都有些哀怨了,似乎是地埋怨自己給他出了一個餿主意。

“二皇子,臣想請教二皇子今年貴庚?”沈越直接掉轉槍頭,決定解決了提問題的人。

二皇子不明所以:“本皇子今年二十有三了。”

沈越一邊慢慢走向講台,一麵輕聲道:“二十有三,那二皇子是讀過《國語》的了。聽聞二皇子一向沒犯過大錯,每年祭祀之禮也是參加過的。”說到這裏閉口不言,默默的將自己拿的書打開,要給皇子們講課。

二皇子與別的皇子們都聽得一頭霧水,可在皇子裏以會讀書著稱的三皇子臉色一下變了:《國語》有雲“民性於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而每年祭祀之位擺放的,則是以“天、地、君、親、師”為序!

親明明白白的排在了師的前麵!!

見二皇子還沒明白沈越的意思,三皇子心中一歎,自己枉比沈越大了幾歲,這樣淺顯的事情竟然還要人提醒才能想得到,而自己的二哥,到現在恐怕還沒想明白呢。有這樣的人站在老大身後出謀劃策,自己還有機會嗎?

再想想父皇居然讓親自教導出沈越的林如海教導皇長孫,三皇子的心都灰了:這分明就是想要一位能謀善斷的好皇孫呀。有了一位出色的長子,隻要老大不糊塗到滅嫡壓長,那個皇位怕是自己兄弟都沒緣了。而有中宮坐陣,大皇子有滅嫡壓長之心,隻怕都難成功。

已經開始想抽身撤步的三皇子,絲毫也沒有提醒二皇子的意思——二皇子隻比他大了半年,平日兩人爭寵也不是一次兩次,加之三皇子性子要溫和一些,往往吃虧的總是他,那他憑什麼要給二皇子提醒?

讓他和老大對上吧,最好就如當年的義忠王府一樣。三皇子心中恨恨的想,到時也可以看看那個總是壓了自己母妃一頭的女人,如早已經消失的甄氏一樣,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二皇子不知道三皇子已經預見好了他的結局,還是趁著沈越沒開口的時候問道:“不知小沈學士忽然問本皇子讀沒讀過《國語》是何意?本皇子記得父皇讓小沈學士來上書房,是教導我們兄弟格物之道吧?”用得著你管我讀了什麼書?

沈越聽他發問,輕輕點頭:“是臣逾越了。二皇子讀過《國語》便好,就不會替大皇子與皇長孫之間該如何相處犯愁了。”

一直少在人前開言的八皇子突然道:“天地君親師,親排在師之前,這有什麼好說的。小沈大人還是講講你莊子裏那幾樣東西,我們去收的時候該注意些什麼吧。”

“哦,八皇子對作物竟感興趣嗎?隻是八皇子到了莊子上之後,還請量力而行才好。”沈越看都不看二皇子青紅不定的臉色,溫聲向八皇子道。

自從聽黛玉說那個為難她的顧清婉進了二皇子府,沈越已經將二皇子列為了時常打擊的人之一,還想讓他對二皇子好言好語,是開什麼玩笑?

被一直忽視的弟弟給揭了短,二皇子哪兒還聽得下課去?坐立不安的一節課後,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匆匆回了自己府邸,要與自己的心腹們計劃一下,怎麼給沈越一個沒臉兒。

要不說人倒黴起來,擋都擋不住?當今批奏折批得累了,想起自己兒子們要去沈越莊子上,便親至上書房,一來檢查上課的情況,二來要借叮囑兒子們一番散散心。

誰知兒子卻少了一個。老二早晨給自己請安時好好的,現在就病了?若想不出這中間必有緣故,那當今也不用坐在龍椅之上了。

“沈越,怎麼回事?”當今的臉沉下來,不管留下的兒子們心裏是否忐忑,直直問起沈越這個批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