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3 / 3)

還有當今一直在不停調換義忠王府的侍衛與服侍的太監,義忠郡王真有心的話怎麼不能帶話給當今說明義忠王府情勢?義忠郡王一直沒做,那就等於默認了自己被架空。這樣的人怎麼配做國之郡王?就是圈禁的郡王也不配。

等沈學士看到沈越帶回的當今親筆手書的旨意之後,心內更加有底,連夜給自己交好之人還有沈太師的門生們寫信說明情況,隻等著當今回鑾之後就讓義忠王府從此自京中除名。

這就沒有沈越什麼事兒 ,他回自己院子前,先迎接了房氏一痛淚水洗禮,再被聽說他回家後特意回府的沈任意味深長的看了又看。

房氏這裏好勸,沈任那裏不好說。沈越顧不得自己身子疲累,殷勤的送沈任到府門:“二爺,我不是不愛惜自己,隻是那時眾目睽睽之下,我總不能把聖人拉到身前做墊背的不是。”

沈任舉起手來想打,想想還是放下了:“這次隻是僥幸明白嗎?下次再敢以身犯險,就算是全須全尾的回來,我也請家法打你。”

沈越忙不迭的點頭,悄聲向沈任道:“即是五城兵馬司已經接了京中治安,二爺也不必太過勞累。這次兒子也算有些微勞,二爺也把功勞給別人分潤分潤。”

“還用你教。”沈任自上了馬:“老實呆在府裏不許出門。”等沈越答應下來才策馬而去。

還拿著林如海報平安書信的沈越,將留在家裏的雙安叫來,問起林府的情形。雙安每日都會到林家,說起情況來對答如流:

自林如海隨駕春狩之後,賈敏也就閉門守戶不出門走動,隻在家裏督促寬哥兒讀書,再就是帶著黛玉管家。又因那晚亂兵的目標明顯是幾位大學士府邸,所以林家也沒受什麼衝擊。

隻是也不知道哪兒傳來的消息,說是當今在春狩營帳被叛軍給刺傷了,現在生死不知,還有隨駕的多少大員,也都受了傷,卻因太醫要診治當今,這些大員們缺醫少藥,不知道有幾個能保得住命。

別看京裏走動的人少,這消息可是傳的飛快。沈越明白定是永曦餘孽不甘失敗,在京中散布流言,而當今讓他帶回的幾道旨意,分別是交給各部留守大臣還有京營節度使等人的,這些旨意一送到,什麼流言都要不攻自破。

“你一會兒去林家走一趟,告訴太太姑娘先生平安,我也已經回京,讓她們不必擔心。現在家裏太爺病著,我不好出門,等先生回京之後太太便知詳情了。”沈越自己也寫了封信,同林如海捎回來的信一起交給雙安。

雙安應是退下,沈越這才有功夫梳洗。等他匆匆吃了點兒東西回到沈太師書房的時候,又隻有沈超一人守著,沈學士與沈信兩個都不見了。

“李太醫怎麼說?”沈越見沈太師睡的還算安穩,輕聲向沈超問道。

沈超搖了搖頭:“隻說太爺身子枯敗,卻驗不出所用的是什麼。”

能讓人無聲無息中招還沒被以前所請太醫查出的毒,的確不是那麼好驗出來的。而毒不能驗出,也就沒法對症下藥,難怪沈家男丁人人激憤。

“那宮中?”沈太師這裏查不出,被真正下毒的太上皇大明宮中,難道也查不出?

沈超看了沈越一眼沒說話,這一眼已經勝過千言萬語。沈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幾天他一直高度緊張,結果這腦袋就不好用了。就算是宮中查出太上皇所中何毒,當今也末必就願意讓人給太上皇解毒。

太能作了,這樣一心隻想著自己掌權的老子,將兒子孫子都當成傻子利用,當今估計早就巴不得永曦出手呢。一句太醫查不出,可比當今自己動手來得幹淨,還能會實永曦大罪。

“太爺怎麼就……”非得進宮去給太上皇請安呢?沈越想不明白的事兒挺多。

“當年太爺蒙冤,太上皇力主明查還了太爺清白,太爺一直感激於心。雖然當今上位之後沈家一力支持,可是太爺對太上皇感激之情從來未變。”沈超向沈越說明了原因。

為了家族沈學士不得不教導兒孫隻忠於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可是從他個人感情來說,對太上皇的認同度還是高於當今——當今即位之時,沈太師已經致仕,不管是得居高位還是平安致仕以及恩蔭子孫,都是太上皇給沈太師的,他去給太上皇請安,也是情理之中。

偏偏這個情理之中,斷了這位重情的老人生機。沈越腦中不期然的出現了那兩句“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這兩句用在沈太師身上,再合適不過。

“二公子,林太太與林姑娘來問候太爺,老太太請二公子過去。”外頭有丫頭通報進來。

賈敏與黛玉過府了?沈越站起身子:“太爺這裏就偏勞大哥了。”

沈超此時哪兒顧得上調侃沈越,向他擺手:“快去吧。”

沈越便來到晚暉院,發現賈敏正與老太太相對落淚,黛玉在旁邊也陪著傷心。沈越上前問侯過,向賈敏道:“師母不必擔心先生,聖人智珠在握,逆賊揮手間便退散了。如今首逆已俘,不日先生便可隨聖人回鑾。”

賈敏聽了點頭:“聽說你也受了大驚,現在可好了?”

自沈越進屋,黛玉一雙星目就沒離開他,見沈越走動如常,人都累瘦了些臉上顏色也不正,擔心得不得了。聽賈敏問話,更是直直盯著沈越不放,沈越回她一個安心的笑:“不過是路上趕了些,並沒有什麼事。”

賈敏與黛玉同時籲了一口氣,黛玉接口問道:“藹哥哥這些日子可安靜些吧。”

沈越向她點頭,發現黛玉臉色也不好看,道:“先生出門也擔心家裏,好在有驚無險。還要恭喜師母,先生因護駕有功,聖人已經封先生為忠安侯了。”

賈敏不以為喜反以為驚:“那你先生可是受了傷?”不然當今怎麼會這樣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