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事(1 / 2)

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種傷害,就像素葉的這句話。脫出的是她的口,疼得也是她的心,但即使不說,她亦知道,比她還要痛的,是年柏彥。

她以為和年柏彥的感情不過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男女之情,像最普通的情侶,打打鬧鬧地走上了紅地毯,在歲月的更迭下,在日出日落的交替間做一對攜手到老的夫妻。和對的人在一起,總會覺得時間是不夠用的,一日如此,一年如此,十年更亦如此。總會覺得,相識不過昨日,恍然回首卻已百年。

她想要這樣的感情,也一直認為,她和年柏彥之間就是這樣的存在。可現在,她怎麼可能再那麼篤定一些原本假設的生活?

她現在還能做什麼?自以為是的完美,自以為是的與年柏彥是天造地設。她還能怎樣?最起碼,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年柏彥說得對,一旦她出了事,所有人的目光隻會對準年柏彥。發生了這種事,在這個時候,選擇去死的人才真正是自私的那個。

她不舍得死,不舍得讓年柏彥背負罵名。

那麼,她可以離開。

他完全可以找到更匹配他的妻子,而不是她,生理到心理都有缺陷的女人。對於過往的事兒,她不想過度矯情,如果年柏彥就是個默默無聞的男人,如果他們就是一對再如何蹦噠都無法上頭條的普通夫妻,那麼她是無法將“離婚”二字說出口的,或許,她早就從醫院的急診樓上跳下來了。就是因為年柏彥是年柏彥,是眾人眼裏的年柏彥,是曾經一手帶著精石上市的年柏彥,是現在東山再起又重新投身到利益至上人性低劣的南非市場的年柏彥,是又引得媒體鏡頭蠢蠢欲動的年柏彥,而她,是葉鶴峰的私生女,是年柏彥的太太,是精石唯一幸存的葉氏最大的股東,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外界關注。

就是因為如此,素葉才不敢去死,才隻能選擇離開。她不能讓年柏彥因為她的事而遭人話柄,她的遭遇、甚至她有可能存在的生理缺陷風險都能成為外人攻擊年柏彥的工具。

他是如此驕傲的一個男人,本應就是高高在上的,不能因為她而陷入流言蜚語的痛苦之中。

一旁的小雅為難極了,與此同時,心裏也在暗暗著急。在她眼裏,男主人和女主人的感情一向很好,誰都能看得出他們兩個都是深愛著彼此,雖說女主人有時候很貪錢,也總會找機會克扣點兒她的工資,但她還是很喜歡素葉的。

現在,兩人鬧成這樣,她杵在中間就顯得很是尷尬了,直到聽見年柏彥讓她提早下班的命令後才重重鬆了口氣,忙不迭地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四合院。

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素葉覺得自己的脊梁骨像是被人抽掉了一截,她感到有些無力,頭也暈暈沉沉。年柏彥上前摟住了她,她卻掙脫了。

他無奈地看著她,知道她的倔脾氣又上來了,便好聲規勸,“別鬧性子了好嗎?”

“我沒有。”素葉認真地看著他,忍著眼眶的酸澀,“這是我想了很久的決定,年柏彥,其實你是心知肚明的,我們繼續在一起的話,未來的路也未必那麼好走,倒不如現在好聚好散了,這樣對你對我都很好。”

“對我不好。”年柏彥盯著她,然後抬手箍住她的臉,“你覺得,你離開我之後會很好?”

“也許——”

“沒有也許。”年柏彥鬆開了她,眉頭一皺,整個人看上去就冷硬嚴苛了,“我不會給你機會成為我的前妻,而我從來也沒打算過領離婚證。”

素葉被他搶話搶得臉色蒼白,又因為這陣子噩夢連連或又時常失眠的緣故,體力自然有點不止,一時間嘴巴也跟不上大腦,抖著嗓音道,“你、你……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呢?”

“我隻是不想讓我們以後後悔。”年柏彥抬手,溫柔輕撫她的臉頰,“葉葉,你不能離開我,你離開我會後悔的。”

素葉的嗓子哽住了,眼眶很快就紅了。

年柏彥看著心疼,目光更柔和了,低頭,英俊臉頰貼近了她。

在唇與唇馬上要貼靠時,素葉猛地一把將年柏彥推開,然後衝進了臥室,“砰”地一聲將房門反鎖了。年柏彥愣了一下,下一秒大步到房門前,抬手敲門,“葉葉,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