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社會新聞,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新聞,忙碌的人們才能在螻蟻般奔波和寂寞間得到寬慰。
但葉鶴城已不單單是個社會新聞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的被捕成了震驚全國的刑事案件。警方掌握了確鑿證據,而在麵對直接證據時,葉鶴城也無從抵賴,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先後對葉玉和葉淵起了殺念。
蔣警官負責這個案子,在審訊過程中,素凱也在旁聆聽。
葉鶴城主動向警方交代了殺害葉玉和葉淵的經過。
審訊室內,葉鶴城坐在那兒,似乎一夜就白了頭,看上去十分憔悴。他的對麵坐著蔣警官和他的助手,隔著觀察鏡,素凱沉默地站著,始終未坐,他盯著裏麵的葉鶴城,腦子裏卻全都是葉瀾哭啼啼的臉。
“我是有心栽贓年柏彥。”葉鶴城幹澀地開口。
“也就是說,你殺葉玉是有預謀的?”蔣警官冷冷地問。
葉鶴城沉默了會兒,否認說,“不,其實……我並沒有想殺葉玉。”他看上去有些局促,帶著手銬的雙手不安地交叉。
“那晚,其實我也去了精石,等他們離開後,我看見年柏彥和葉玉單獨留下在談公司的事,當時葉玉因為曲藝的死很激動,也出言威脅年柏彥,而這一幕也被巡樓的保安看見了。我、我……覺得是個機會,便對電梯和部分攝像設備做了手腳,我殺了葉玉,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年柏彥完蛋。”
“你有幫手嗎?”
葉鶴城搖頭。
“經法醫鑒定,葉玉的致命傷是頭部,到了草坪的時候她還沒死。”
葉鶴城深吸了一口氣,苦澀地說,“是,當時她已經認出是我了,所以,我不能再留活口。”
聽了這番話,素葉的後脊梁都在發寒。
緊跟著葉鶴城在警方的盤問下,如數地交代作案細節和動機。
“年柏彥離開了精石,但大權是掌控在葉淵手裏,如果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就知道了龍石集團的事兒,我不能節外生枝,而且……如果他在精石一天,我就永遠無法坐上主席的位置。”
“你雇傭了殺手?”
葉鶴城點頭。
“也就是說,你殺葉淵完全是有預謀的?”
葉鶴城再次點頭。
“我需要幫手,想殺葉淵,單憑我自己肯定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雇人殺了葉淵後,又殺了那個殺手?”
葉鶴城低下頭,“我不能留活口,而且那個人是出了名的無賴,我怕日後他再拿著這件事來威脅我。”
蔣警官又問了葉淵案件的相關細節,葉鶴城也都一一交代了。
在問到曲藝的死時,葉鶴城矢口否認了,他聲稱曲藝的死跟他無關,他隻是想要利用葉玉的情緒來對付年柏彥而已。
蔣警官又出示了葉鶴城在書房裏的那幾本書,開始盤問了有關葉鶴峰離世的情況。葉鶴城的情緒尤為激動,他說,“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親大哥?”
“你連葉玉和葉淵都能殺害,怎麼就不能殺害自己的親大哥?”蔣警官咄咄逼人。
“我真的沒有!”
“那這些書怎麼解釋?還有老宅的管家已經交代,你大哥葉鶴峰去世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所有的飲食都是你負責料理的。”
葉鶴城抓了抓頭發,“是,的確是我負責的,但當時我大哥的胃口很不好,我隻是想讓他的胃口好一些而已。”
“你野心勃勃,難道不希望你大哥死?”
“我一向敬重我大哥,說實話,他沒死的時候我壓根就不會想那麼多,可當他死了之後,他的子女都撐不起精石的時候,我才有了殺念。”
接下來的審訊素凱已經沒心情再聽下去了。
他靠著牆壁,頭昏昏沉沉的。
阮雪琴也被警方叫去問話,主要是針對葉鶴城殺人一案,警方想從她口中獲取更多資料。阮雪琴對於葉鶴城殺人一事表示一無所知,在詢問其行為時,她更解釋說自己不清楚。
不過在問及葉玉被殺那晚的情況時,她坦誠交代說,當時葉鶴城的確不在家,警方問及當時做口供時為什麼撒謊,她說,她覺得這件事跟丈夫無關,所以才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葉鶴城被刑事拘留,等候司法程序。
素凱一直等到阮雪琴出來後才現身,阮雪琴看著他,問,“葉瀾爸爸被抓一事,你參與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