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人選問題……”有一股東遲疑開口。
沒等其他人發表意見時,素葉就再度開口,“我的先生年柏彥,他足夠有能力掌控全局,而事實證明,過去的一年多時間,他作為精石總經理的身份已為大家擺平了大大小小很多的麻煩。所以,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她的這番話對於眾多股東來說並不驚訝,因為,當年柏彥再次踏進這個會議室時,已經有很多人猜出他此行的目的。
葉鶴城沒說話,而是抬眼看了下身邊的一位股東。
這股東便開口了,“我不同意,年先生已經主動辭職,他不是精石董事局裏的人,要選,也得從董事局裏的人來選才對。”
“不是董事局裏的人有什麼關係?精石一直需要職業經理人,這也是葉淵之前的打算,我覺得年先生很適合,他完全可以以職業經理人的身份重新回到精石。”一位年輕的股東說道,他算是年柏彥改革後進入到董事局裏的股東,也是董事局變動後為數不多留下來的。
他的言辭,是袒護年柏彥的。
有少數股東也讚同這麼做,他們大多數都是後進的。
葉鶴城還是沒說話。
倒是另有老股東開口了,“荒唐!”他看向年柏彥,“年先生,不是我信不過你,你的確有這個能力,但現在你的情況大家都很清楚,辭職事小,被法檢盯著才是事大,我們董事局的成員不能冒這個險。”
他說的倒是也有道理。
年柏彥隻是淡淡笑著,不做任何的回應。
“要我看,葉鶴城先生最適合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剛剛那位股東一下子將葉鶴城提了上來。“他是葉家人,又是葉家的長輩,而且還是葉老董事長的親生弟弟,精石交到他手裏,再合適不過了。”
“對啊對啊,葉先生最合適了。”其他老股東們紛紛點頭。
葉鶴城趕忙推脫,“哎呀,這個職位我可不敢擔當,你們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啊。”
“葉先生,你就不要推脫了,現在精石麵臨困境,你來做這個主席位是最合適的,難道,你還想便宜外人,步葉老董事長的後塵?一些錯誤以前犯過了現在就絕對不能犯第二次了。”之前的股東有著很明顯敵對年柏彥的傾向。
素葉看著這兩人的你來我往,唇角泛起冷諷。
真是一場拙劣的戲碼啊。
讓她想起很多宮廷戲裏,那些試圖謀權篡位的臣子,總有一些捧臭腳的在裏麵攪合,那個說自己何德何能的人,往往就是其心可誅之人。
她剛要開口冷嘲,一旁的阮雪曼就開口了,“是啊,你還有自知之明,你何德何能啊?相比老葉,你這麼多年都待在家裏不管公司的事,很多公司的業務你懂嗎?”
葉鶴城的臉部抽搐了一下。
“要我說,還是年柏彥最合適。”阮雪曼直截了當說。
這邊,素葉感慨。
人是個矛盾的動物,利益不同,境況不同,站的隊伍也不同。就好像是阮雪曼,因為她察覺出葉鶴城沒有一心向她,所以,她寧可倒向年柏彥這邊,倒向這個她曾經心心念念想要趕走的男人。
葉鶴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卻依然振振有詞,“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素葉冷眼看著這一切,暗歎人性的複雜。
“我絕對不同意。”老股東開口。
“是的,我們都不同意。”其他人也開口。
不讚同的都是老股東,他們的目的很好理解,年柏彥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沒錯,在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裏,年柏彥的確給精石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也讓他們的腰包鼓了很多。但同時的,年柏彥的大洗牌也令他們心驚膽顫,他們生怕有一天會無聲無息地被年柏彥洗掉,所以,寧可找個傀儡,也絕不能找個明君。
素葉急了,“你們——”
“葉葉。”年柏彥拉住了她,輕聲道,“不要強人所難。”
素葉隱忍。
“年先生,不是我們多刻薄,而是現在你的情況的確不適合回到精石。”老股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