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相信你才是最好的守密者(2 / 3)

麵對利益,他追逐過、明爭暗鬥過、妥協過、抗爭過,每一次不都是傷痕累累?

他不得不麵臨著一次次的離別,甚至鮮血。

所以,年柏彥才覺得自己很失敗。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能改變很多事情,而事實上,現實會給了你一記狠狠的耳光,它來用實際發生的事來警告你,不管你多麼富貴王權,不管你多麼八麵玲瓏,你其實改變不了什麼,唯一能夠改變的,就隻有你自己而已。

由此,這麼多年來,他變了,紀東岩也變了。

是他們改變了別人嗎?

可笑!

是這世界改變了他們自己!

他清楚,自己沒有強大到無堅不摧,沒有強大到麵對著失去的殘忍視而不見,所以,這條路,他已經走不動了。

煙,靜靜地燃燒。

紀東岩這句話落下很久後,年柏彥才開口,聲線倦怠,“葉淵死了,誰最能漁翁得利誰就有最大的嫌疑。”

“我怎麼聽著這人是你呢?”紀東岩挑眉。

年柏彥吸了口煙,冷哼,“在外界眼裏,我是那個漁夫,但在我覺得,葉淵和我,不過是鷸和蚌的關係。”

“誰是漁夫?”

一口煙,輕輕吐出,在上方漸漸轉淡,最後,消散不見。

“葉家人。”他是如此肯定地說。

紀東岩略微想了想,“葉家人,除去已經受害的葉淵和葉玉,還有早就去世的葉鶴峰,那麼隻剩下阮雪曼、葉鶴城夫妻、他們的女兒葉瀾,還有我的初戀情人素葉。”

年柏彥挑眼,不悅地瞪著他。

紀東岩無奈改口,“你老婆素葉。”

年柏彥的麵色這才稍稍好轉。

“所以,你懷疑是誰?”紀東岩接著問。

年柏彥保持沉默。

“從表麵上看,葉鶴城最有嫌疑。”紀東岩分析著,“他是葉家長輩,手中股份卻不及個隻會開飛機的愣頭小子,甚至連你這個外人都不如,他肯定不服氣。”

年柏彥哼了一聲。

“但是,越是表麵看著像,越是離真相越遠。”紀東岩道。

豈料年柏彥搖頭,很顯然不讚同他的觀點。

“有時候,人就會被第一直覺所誤導。”他緩緩道,“暫定葉鶴城是凶手,那麼他能夠下手的目的就是,他是最顯眼的那個,人們往往會將他主動屏蔽。很簡單,就像是你要藏個東西,不是藏到隱蔽處最安全,而是藏在明麵。”

“你懷疑葉鶴城?”紀東岩反問。

年柏彥彈了彈煙灰,語氣恢複一貫的淡然了。

“是不是他,還要看你紀東岩演戲怎麼樣了。”

紀東岩又是一怔。

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年柏彥將煙頭掐滅,吐了最後一口煙,微微眯眼。

“是不是他,還要看你紀東岩演戲怎麼樣了。”

紀東岩又是一怔。

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年柏彥將煙頭掐滅,吐了最後一口煙,微微眯眼。

“幫我把葉淵的死訊散出去,而且,輿.論鬧得越大越好。”

紀東岩聞言後倒吸一口冷氣,說,“年柏彥你瘋了?你應該很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知道。”

葉淵再不濟都算是精石的龍頭,他離職的消息很轟動,而手中握有精石股份的股民們也在時刻關注著精石的高層變化。所以,大家都清楚現在的精石是葉淵當家做主,一旦宣布了葉淵的死訊,那麼會造成股民們大量拋售。

精石的股價大跌,繼而,也會成為鱷魚池中肥美的肉。

他這麼做,有可能就會讓本來就不穩當的精石腹部受敵,最後崩盤。

紀東岩不解地看著他。

“很簡單。”年柏彥淡淡地說,“如果凶手就藏在董事局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極力反對外來力量的介入,比如說我。而且,定然不會公布葉淵的死訊,隻會對外宣稱他是失蹤了,這麼處理有兩個最大的好處:一是不會出現股民大幅度拋售股票的現象,這樣一來,這個人可以有時間慢慢吸納股民們拋出的股票;二是可以暫時穩住股東,防止股東尋找職業經理人的行為。”

紀東岩看著他,“做場戲不難,難就難在如何發現證據。”

“狗急才能跳牆,你要做的,就是逼著一直藏著窩著的那條狗跳牆。一旦事情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那麼,就不難發現證據了。”

“你想趁機回精石?”紀東岩皺眉。

年柏彥沉思片刻,“如果可能,我會回去。”

“如果不可能呢?”紀東岩盯著他問。

年柏彥的目光似乎透過紀東岩的臉,悠遠而幹脆,一字一句道,“全麵收購。”

“什麼?”紀東岩震驚。

年柏彥的目光有了焦距,對上紀東岩的臉,眼裏的光尖銳而剛毅,“葉淵的屍體無法確認,葉家人更願意接受他是失蹤了這一說,但是,不管葉淵死還是沒死,精石不能再等。與其落在別人手裏,倒不如落在你紀東岩的手裏。所以,如果不可能,那麼,你就全麵收購精石。”

紀東岩咽了下口水,疑惑道,“年柏彥,你到底為什麼對精石那麼情有獨鍾?”

“很簡單。”年柏彥輕描淡寫地回答,“精石有我想要堅守和保護的東西,落在別人手裏很危險,紀東岩,一旦秘密被公開,我隻相信你才是最好的守密者。”

紀東岩愕然,“什麼秘密?”

年柏彥沒再開口。

葉淵的死訊沒有被公布之前,精石董事局就知道了這件事。

這種事瞞不過,哪有董事長辦公室一直空著的?

作為葉家唯一的長輩和主事男丁,葉鶴城住持了會議,不過很顯然的,他對年柏彥來參加股東大會深表不滿,但也沒表現出太多。

年柏彥不是以精石股東身份出現,而是以素葉家屬的身份。除了年柏彥外,林要要和阮雪曼也參加了會議,是以葉淵家屬的身份。

因為葉淵事發突然,沒有立遺囑,所以,他手中的股份成了眾多股東們最為擔心的東西。

精石律師團也出席了董事局會議。

葉鶴城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咱們就葉淵一事要統一一下意見,精石現在正處關鍵期,葉淵的事現在一直是壓著媒體,大家也都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今天要聽聽大家怎麼說。”

“葉淵的死我們深感震驚和悲痛,凶手肯定要抓,但那是警察的事,大家既然都到齊了,想必最擔心和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葉淵的繼承問題。”其中一名股東說道。

葉淵沒了,素葉成為精石的第二大股東,雖說她在精石的發言權不及葉鶴城權威,但畢竟也有資格來決定一些事。

她開口道,“有關葉淵的股權和財產問題,我想諸位都多慮了,雖說他沒有立下遺囑,但大家也看到了,公司還有律師團,葉淵現在最適合的就是走法律繼承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