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事情總是令人恐慌,例如素凱趕往雲南,家人們因為無法預料他能遇上怎樣的危險所以殫精竭慮,但也有些時候已知的事情也會令人恐慌,像是素凱,他平安無事,可越是這樣,素葉就越在擔心還有什麼隱性的危險。
年柏彥的安慰不多,但多少也能平複素葉的心中不安。
車子朝回家的方向駛去。
許是酒勁上來了,這一路上年柏彥都闔著眼靠在那兒,素葉有點擔心,三番五次問他怎麼樣,他都是淡聲回答沒事。
到了家,素葉穩穩地將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後,探過身,給他解開安全帶,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胃疼了?”
一個特別要強的男人和特別要強的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總是後知後覺。她很怕年柏彥身體哪塊不舒服也不說。
年柏彥睜眼,見已到家了,語氣略顯慵懶地回答,“放心吧,胃沒事。”
素葉看著他,“你可別逞能啊。”
“不過其他地方不舒服。”年柏彥話音輕輕一轉。
素葉嚇了一跳,“啊?”
“你離我近點兒,我告訴你。”年柏彥唇角微微揚起。
素葉也沒多想,湊近他,關切問,“哪兒不舒服?”
年柏彥慵懶地攬過她,薄唇貼近她的耳朵,用了極低的嗓音說了兩個字。下一秒,素葉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迅速地蔓延到了脖子,她一把推開他,嬌羞嚷了句,“大色狼!”
可沒掙脫開年柏彥。
他沒讓她逃脫,結實的手臂一下子又把她圈回來,鎖在懷裏。
“害羞什麼啊?”他低笑。
帶著酒氣的呼吸於她臉頰擴散。
“誰害羞了?我隻是不想跟你在這兒瞎胡鬧。”素葉狡辯。
年柏彥像是玩心大起了,“這種事兒怎麼就成了胡鬧了?”
“那你一天到晚老想著這種事兒!”素葉在他懷裏,被他的氣息融化得軟軟的。
年柏彥反駁,“食色性也,這是老祖宗說的。”
“謬論。”
“穿上衣服就不是你了?”年柏彥挑眉,“是誰在晚上的時候那麼饑渴——”
剩下的話沒說完,素葉就用力捂住了他的嘴,麵紅耳赤,“你別瞎說。”
很快地,手被年柏彥拉下來,他的大手微微用了點力,將她的兩隻手箍在腰後,整個人便黏上了她,嗓音含糊沉磁。
“老婆,咱們在車上來一次。”
素葉瞪了眼,“年柏彥,我看你真是喝醉了!”
年柏彥低低笑著,緊跟著一張俊臉就湊了過去。
還沒等親到素葉的臉蛋兒,一直坐在後座的小嘎巴就一下子湊上前,十分亢奮地上前湊熱鬧。
年柏彥隻覺得自己的臉被小嘎巴熱情地舔了兩下。
這才想起來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還有第三個生命體。
而小嘎巴看見他們兩個拉扯來拉扯去,就以為是跟它鬧著玩,狗生性就愛熱鬧,所以小嘎巴很興奮地參與其中。
素葉笑得差點前仰後合了,小嘎巴一見主人很高興,它變得更開心,整個身子都要往前麵竄。
年柏彥幹脆打開了車門,三十六計,逃!
給年柏彥煮了碗醒酒茶,等他喝下後,素葉才放心地去泡了個澡。
回到臥室,見年柏彥已衝完了澡,他沒睡,靠坐床頭,見她進來了,懶洋洋地瞅了她一眼,然後沒搭理她,躺了下來。
素葉抿唇偷笑。
想了想,調暗了燈。
在他身邊躺了下來,與他麵對麵。
年柏彥閉著眼,但看樣子就是故意的。
她抬手,捏他的鼻子。
“生氣了?”
年柏彥沒吱聲,依舊閉著眼。
“被狗氣的?”素葉問。
年柏彥這時睜眼,對上她的眼,似笑非笑,“嗯,被狗氣的。”
指桑罵槐!
素葉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捶打著他,“你罵誰呢?”
年柏彥卻翻了身,將後背留給她。
素葉愣了下,然後趴上了他的肩膀,看著他的側臉,“還真生氣了?”
“嗯。”年柏彥沉悶哼了聲。
素葉有點哭笑不得了,還頭一次見到年柏彥這麼孩子氣的一麵。想著老話是對的,再成熟穩重的男人都有孩子氣的一麵,再不懂事嬌氣的女人都有母性的一麵。
現在,穩重的男人耍了小孩子脾氣,那麼,她這個女人也該適當地發揮一下母性光輝了。
“親愛的,別氣了,不就是在車上沒給你嘛。”素葉近乎大半個身子都栽楞在年柏彥身上,輕輕搖晃著他,“那麼小氣很容易長皺紋的。”
年柏彥還是不搭理她。
素葉眼珠子轉了轉,更熱情洋溢地貼著他,“那人家現在補上還不行嗎?”
年柏彥紋絲不動。
她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伸進了薄毯裏。
“你不難受嘛,讓姐姐我給你治治。”
年柏彥本來就憋得難受,哪能經她這麼主動?一下子翻過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的樣子惹得素葉壞笑,“咦?你不是一直走孤獨寂寞冷的路線嗎?怎麼現在不裝了?”
“安頓好狗了嗎?”年柏彥壓著她,嗓音粗噶。
素葉嘻嘻笑著,“在客廳睡覺呢。”
話音剛落,年柏彥就忍不住低下頭。
她被他的下巴紮得刺癢,引起咯咯嬌笑。
就在兩人漸入佳境時,突然見一黑影一下子竄到了床上,撲到了兩人身邊,呼哧呼哧地搖著尾巴,歡快地蹦來蹦去。
“小嘎巴!”素葉調亮了台燈,大吼了一嗓子。
小嘎巴見狀,馬上坐在了一邊,吐著舌頭,像是在等待指示似的。
年柏彥無奈地倒躺在一邊,歎道,“幸虧咱家平時不養狗。”
“我明明看見它睡著了啊,在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素葉也跟著無奈了。
年柏彥看了一眼房門,“這就是沒鎖門的後果。”
素葉哀嚎,一把摟住小嘎巴的狗脖子,痛心疾首,“小嘎巴啊小嘎巴,現在是晚上了,我們是在玩自己的遊戲呢,沒打算跟你玩,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