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翅膀的位置正在汩汩流血,是痛。
“唔……”男人似乎懲罰她的走神,咬了她的唇一下,她悶哼一聲。
閉著眼,磹口盡是他的氣息。
女人的順從令年柏彥的情欲如同奔騰的千軍萬馬,不停地在胸口撞擊著,他幹脆一翻身將她壓在下麵,大手扯開了她睡裙的扣子。
落在她耳畔的男人氣息是粗重的、渾濁的,還帶著海水的氣息。
她隻覺的自己就像是在冰涼和火熱間遊走,冰涼的是她的身體,火熱的卻是他的身體。
與年柏彥共度了兩晚。
第一晚他就狠狠地教訓了她,他的恨是掩藏在平靜之中,雙眉之間近乎連波紋都沒有。他將她綁在露台上,冷靜地看著她淋了一小時的雨。
那夜,她的骨頭都涼透了。
第二晚他身體力行地教訓了她,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是活膩了。他像頭野狼,褪去了前一晚的冷靜,他暴戾殘酷。
而今晚,他將她緊緊地壓在了沙灘上,不遠處就是拍打岩石的浪花聲,再遠處是大小不一的冷煙花,渲染了夜空的顏色。
她忘了補充了,今晚,是除夕夜。
應該是家家戶戶團聚的日子,她卻被曾經寵愛她至深的男人囚在一個小島上,在舉家同慶圍坐一起吃年夜飯時,她被他壓在了身下,露天席地接受他的侵占。
素葉痛恨。
眼眶又紅了。
連續兩晚的折磨和折騰,再加上剛剛被他扔進海裏差點淹死,素葉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
縱使她再強悍,也隻剩下精神的力量了。
至於她的手腳、她的身子似乎都不是她的了。
她隻能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兒,看著上空的星星。
當年柏彥修長的手指熟練地解開了她的扣子時,她隻能示弱地喃喃,“不要……”
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妓女?
又或者連妓女都不如?
也許吧,也許在他眼裏,她現在真的是連妓女都不如,因為就算是妓女,也有要求場所的權利吧。
年柏彥置若罔聞,薄唇從她的臉頰落下。
她排斥地一偏頭。
他的吻順勢落在了她的耳畔。
不怒反笑,“既然躲不過,倒不如好好享受。”
“你可恥。”素葉一字一句蹦出。
她知道自己貪生怕死的下場就是這樣,在全身都虛脫的時候,隻能任由他的羞辱。
豈料年柏彥聽了這話後嘴角笑容更大,他盯著她的小臉,“說這話太早了,素葉,過了今晚你再想想這兩個字是形容我好還是形容你好。”
素葉幹脆將臉扭到了一邊,細白的貝齒用力咬著唇。
年柏彥笑了,笑容卻未及瞳仁。
沒了昨天的霸道和強勢,可素葉知道,今晚的年柏彥才是真正可恨的。
眼前的夜空驟然大亮。
竟是煙花。
於她上空接二連三地炸開。
驀地反應過來了。
原來,年柏彥將她抱進了她用冷煙花圈成了巨大的字母O中,他竟然在這裏跟她……
素葉變得慌亂,她下意識掙紮身體,盯著周圍一層層綻開的煙火。
年柏彥卻讀懂了她的慌亂,微微抬頭,目光狂野深邃,唇角勾著笑,按住了她不安的身體,“這是冷煙花,傷不到你。”
“年柏彥,你……變態!”
如果換做是平常,她會覺得這是浪漫。
可現在想是浪漫嗎?
在經曆了這三天地獄般的遭遇後,她再也不相信身上這個男人會給她製造什麼浪漫,他要的,隻是在心理上最大限度地摧毀她。
讓她臣服與他。
心甘情願地接受他的羞辱。
年柏彥卻始終是笑著的。
煙花之下,他的笑看上去那麼淡,可那雙眼,沉靜黑暗得嚇人,就連煙花的光亮都不曾將他地瞳仁點亮。
他的頭再度低下來。
月光下,煙花之中,年柏彥也早就褪去了衣物。
年柏彥很熟悉她的身體,在經過昨晚的暴戾後今晚轉為溫柔,他太清楚知道怎樣令她欲生欲死。
遠遠的煙花綻放了,素葉的大腦一片空白。
葉家老宅徹底空置。
阮雪曼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律師函一下來她也沒有辦法,最後不得不先住在葉淵那。
而葉鶴城一家原本是想等著素葉回來進行老宅收購,但始終等不到素葉露麵,後來通過年柏彥才知她去度假了,而年柏彥的意思是,葉家老宅已在法律上屬於素葉的私人財產,那麼任何人在沒有得到業主的同意都不允許入住的。
所以,葉鶴城一怒之下也搬出了老宅。
這一陣子,阮雪曼鬱鬱寡歡,葉玉的事弄得她徹底抬不起頭來。
她曾硬著頭皮找過那個叫曲藝的姑娘,希望她能離開葉玉,但後來這件事被葉玉知道了,跟她大吵一架後幹脆搬過去跟曲藝一起住了。
阮雪曼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反對她女兒交往的對象竟然是個女人。
年三十,葉鶴城一家意外地來了葉淵這,說是一起過年,可當葉淵從外麵回來剛坐定後,葉鶴城就說明了來意。
他希望葉淵能暫停機場的工作,回精石掌控大權。
葉淵原本就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一聽這話就有點不耐煩了,說公司那邊有年柏彥盯著挺好的,他不懂鑽石行業,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阮雪曼聽了這話後開始勸說葉淵,“這是我和你二叔一家共同做出的決定,淵啊,你怎麼就不看清楚當進形勢呢?”
“當今什麼形勢?”葉淵不解。
阮雪曼開始給他分析,“你雖說是大股東不假,但年柏彥現在吸收了一部分葉家股份,在股權持有量上跟你近乎持平了,現在全公司上下有葉家的人在任職嗎?就連你二叔他年柏彥也至今沒給他恢複職位,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現在精石已是年柏彥的天下了,他就是想要把精石占為己有,把葉家的人一個一個全都剔出去。”
“這怎麼可能?”一直悶頭吃東西的葉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嘟囔了句,“姐夫不是那種人。”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他姐夫?他娶了誰你叫他姐夫?”阮雪琴在旁低聲嗬斥。
葉瀾一臉委屈,“就算他沒跟大姐在一起,現在不還跟二姐在一起嘛,這聲姐夫早晚都是要叫的……”
“搗什麼亂?年柏彥和素葉具體怎麼回事兒誰清楚?”阮雪琴皺眉。
“什麼怎麼回事兒啊?不明擺著呢嗎?他們兩人在談戀愛啊。”葉瀾不依不饒。
阮雪琴盯著她,沉了臉色,“好好吃你的東西,你在葉家不幫忙也就算了,別給我添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雲南的事兒,等以後再收拾你!”
一句話說的葉瀾趕緊閉了嘴。
這個時候,阮雪曼和阮雪琴倒是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淵啊,你現在看看,咱們葉家人基本上都在這兒呢,但有一個是在公司任職的嗎?你不能再繼續袖手旁觀下去了,哪怕回精石什麼都不做,最起碼也能讓全公司上下人知道還是葉家人在掌權啊。”
“爭這種虛頭銜有意義嗎?”葉淵皺緊了眉頭。
阮雪曼噎了一下。
葉鶴城聞言後歎了口氣,“那好,我就跟你說些有意義的。”他調整了下坐姿,“就在年前,年柏彥已經將葉家僅剩的三位老股東踢出董事局了,你覺得,這還不嚴重嗎?”
葉淵一愣,“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他是董事會主席,竟後知後覺了。
“因為你賦予了年柏彥所有罷免的權力。”葉鶴城神情嚴肅,“他有了你的授權,再加上手上也持有葉家股份,所以更有恃無恐地進行洗牌,所以葉淵,作為葉家長子你必須要回精石,否則,年柏彥吞並精石是早晚的事。”
葉淵陷入沉默。
“還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葉鶴城說到這兒語氣有點遲疑,又補上了句,“應該說是你們大家都不知道的。”
阮雪曼一聽急了,催促他趕緊說。
連葉瀾也好奇地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事。
葉鶴城深吸了一口氣,思量許久道,“葉淵,我懷疑你父親的死跟年柏彥有關。”
阮雪曼聞言全身一顫。
而葉淵聽了後覺得像是天方夜譚,“二叔,你沒事吧?怎麼平白無故得出這麼個結論?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