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我親自解決(2 / 3)

腳跟一扭,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很快地,車門打開,從裏麵跳出幾個人來,各個麵無表情地衝著她走過來。

她瞪大了雙眼,驚叫著,拚命想要站起來逃跑。

奈何幾個男人上前一把揪住了她,像是老鷹捉小雞似的輕輕鬆鬆將她帶上了車。

葉瀾歇斯底裏的叫聲被猛地關上的車門切斷。

車開走了。

隻留下了她的一隻鞋,孤零零地躺在了石子路上……

天亮了。

晨光擠出來的時候有一些艱難,就像是新生的嬰兒,努力地來迎接著全新的一天。

隻可惜,素葉沒了這個福分。

所以,她隻能仰頭看著落地窗外,靜靜凝視著剛從天際冒出還不明亮的陽光。

她剛有了意識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她已經死了。

否則周圍怎麼是通體的白色?

有泉水輕輕流淌的聲音,很微弱地在她耳畔盤旋,呼吸之中有淡淡皮革和鬆香木的味道,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她的喉嚨很痛。

下意識伸手去碰,頸部的一圈火辣辣地疼。

她想起昏迷之前最後的一幕,年柏彥冰冷地掐住她的脖子,眼眸裏的憤怒幾乎要將她挫骨揚灰,她深信著,他的確是想殺了她!

後來,等房門被推開時,紀東岩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時,她才想起在杭州病房裏聽到的那聲怒吼就是來源於紀東岩。

他說,這是他的家。

她現在已經回了北京。

素葉無法記得紀東岩是怎麼把自己帶回的北京,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帶著她擺脫的年柏彥,她墜入了無邊的黑暗,等她再醒的時候就已經置身於這幢通體白色設計的房子裏。

她沒有來過紀東岩的家,從不知道原來他的家幹淨得嚇人。

棕櫚泉,無數次她經過長虹橋都能看見的高檔國際公寓,靠北挨著郡王府,靠南臨著紅領巾公園,卻從未想過紀東岩會住在這裏,離年柏彥在三裏屯的房子並不算太遠。

她依偎在窗前,腿上放著葉鶴峰留下的日記,目光呆滯地看著花園美景。清晨的陽光喜人,她卻感受到了蒼涼。

冬日的陽光,再溫暖也是薄涼的啊。

有敲門聲。

她沒動靜。

開門聲很輕,然後,有腳步聲過來。

一切都太過安靜了。

所以,她很想跟身後的男人說,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湊熱鬧了,因為你的家太安靜。

可是,聲音像是黏在嗓子眼裏似的,一句倒不出來。

“吃點東西吧。”紀東岩的聲音很溫和。

素葉不餓,一點都感覺不到餓,她隻想回家,想離開這裏,可是,她要往哪兒走?

見她一動不動的,紀東岩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跟她一起看著窗外的晨光。良久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臉上,抬手,將她額前的發絲輕輕別於耳後,輕聲道,“醫生建議你要多休息,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紀東岩於心不忍了,長臂一伸,將她輕輕圈在懷裏。

晨光闖了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疊在一起。

過了能有十幾分鍾的光景,素葉才開口,聲音幹澀,“送我回舅舅家吧,我已經沒事了。”紀東岩做事周全,聽說在回京的途中就給舅舅一家打了電話。

要是按照在醫院裏的身體狀況,她打死都不會回舅舅那兒,她喜歡跟人分享快樂,但從不習慣跟人分享痛苦,從母親離世後她就明白,痛苦這種事能越少人承受就越好,何必拉著別人一同悲傷?

紀東岩聞言後一口否決,“不行,你現在走我不放心。”

“我真的沒事。”她輕聲強調。

紀東岩依舊不同意。

“那麼,你總要上班吧?”

紀東岩看著她輕輕笑了笑,“我現在正跟年柏彥打持久戰,這個瘋子。”

素葉的心咯噔一下。

“小葉。”紀東岩放開她,伸手輕輕箍住了她的雙肩,目光柔和憐惜,“就算你多麼不想連累我都已經晚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住在我這兒,等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再走我不攔你。”

他的眼裏是她頸部上還殘留的淤青,駭人的痕跡,不難看出年柏彥當時的憤怒,他不敢想象如果當時再多晚一分鍾趕來的話素葉會不會真的被他掐死,當他闖進房間的時候,誤以為是見到了個惡魔,年柏彥的那雙眼冰冷得嚇人,而素葉在他的手指間宛若一朵即將凋零的殘花,無聲無息的,沒了知覺。

當時是年柏宵通知他的,年柏宵像是預感到會出事似的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通知他說,年柏彥趕往了杭州。

在杭州,他要是想找到素葉困難了點,但想打聽到年柏彥的下落那就易如反掌了。

隻是,他還是來晚了。

他壓根想象不到年柏彥會差點掐死素葉。

當時醫生和護士來了一大群,那個被年柏彥嚇得落荒而逃的護士甚至還報了警,警方也趕到了現場。當素葉軟綿綿地失去了意識,昏倒在他懷裏時,警方帶走了年柏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