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現詭異曲調(1 / 2)

陽光長了腳,一點點挪到了正上空。

有些光亮穿透雲層擠進客廳,偏落在年柏彥的肩頭,他的臉頰晃映在陽光的溫暖中,神情那般堅定,目光的力量亦如磐石般穩重沉澱。

他不在身邊的時候,素葉想過他各種樣子,他微笑時,他不悅時,他皺眉時,他揚唇時,他沉默時,他思索時,他嚴肅時,他溫柔時,他一本正經時,他狂野不羈時……

她腦子裏可以存放下有關年柏彥太多太多的樣子,唯獨沒想過他下跪時會是什麼樣。直到今天,此時此刻,她方知,他這一跪,她的心都疼得破裂。

卻又滋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漫無邊際地開始延伸。這一刻,她能夠感覺的到強烈的安全感,正如昨晚她惶惶不安時他的出現,單單隻是他高大熟悉的身影就令她不再彷徨和害怕。

今天他的舉動和言語,令她覺得因為有了他,她終於找到了根的感覺。

素冬的臉繃得緊緊的,方笑萍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都沒眨一下。良久後,素冬的目光落在了素葉臉上,素葉緊緊摟著年柏彥的胳膊,可憐巴巴,看著倒是令他於心不忍。

“小葉,這可是你自己做的決定,如果有後悔那一天……”素冬說了一半實在無法再說下去。

素葉拚命搖頭,“不會有那一天,一定不會!”

素冬攥了攥手,良久後眼神轉為無奈,正是應了那句話,天下沒有父母能贏得過兒女,在他們心中,素葉就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他們再勉強也抵不過她的那句:不想一輩子後悔。

良久後,素冬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年柏彥時目光嚴厲,“我警告你,如果有一天你敢對不起小葉,我才不管你什麼集團、什麼高貴的身份,拚了我的老命也會跟你沒完!”

話雖不客氣,但有明顯妥協意味。

年柏彥緊緊攥著素葉的手,英俊臉頰神情凝重認真,他沒再多說任何有所保證的話,開口,聲音沉朗,“多謝成全。”

素冬和方笑萍走了,走之前素葉硬是把銀行卡塞回給了素冬。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後,素葉全身無力地依附著年柏彥,良久後才喃喃,“我以為今天一整天都會驚天動地呢。”

年柏彥擁著她,低低笑,“還唯恐天下不亂?”

“不,我是害怕。”素葉抬頭凝著他,楚楚眼神,“我怕有人分開我們。”

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臉,唇畔的笑染上動容,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放輕聲音,“任何人都沒資格這麼做。”

幸福如交織的網密密麻麻將素葉纏繞,甜蜜的,還帶著偶然的、一絲絲的疼痛,交織在一起成了無法言清的感觸。

她摟緊他,如滕曼,緊緊依附如樹幹的他,感受他的結實和溫暖。

良久後她輕輕說,你不應該跪的……

年柏彥卻在她耳畔輕落了兩個字,值得。

風平浪靜地度過一個周末,這兩天年柏彥推了工作,待在家裏陪著素葉又細細整理了下房間,查看一下除了兩萬塊還丟了什麼沒有。

就這樣,周末的時光寧靜而恬淡,兩人都沒有出房間,最後確定著實隻是錢財後便給警局去了通電話銷案。

然後大部分時間就是相互倚靠在沙發上聊天、看電影,素葉在超市買了大堆的零食,遠遠一看都堆成了小山。

一包包膨化食品在素葉的嘴巴裏咬得咯嘣亂響,吃得不亦樂乎,也充分發揮了“好東西相互享用”的美好品格,硬是往年柏彥嘴巴裏塞。

他想來不愛吃這些東西,每每隻能無奈陪吃。

許桐也會打電話過來,有些必要的工作還需要年柏彥點頭,於是乎,接電話的時間都是懷抱素葉,嘴裏不得不吃著她送上來的零食度過。

這陣子時光安靜了很多。

許是天氣也涼了,眾人的目光也慵懶了很多,有關葉家的緋聞也不再被人們津津樂道。世上的事如此,沒什麼是地久天長的,緋聞更如是,原本就是打發時間的無聊玩意兒,在信息轟炸的當今社會,容易如浮雲般遣散不見。

所以,當素葉光鮮靚麗地出現在聯眾機構時,早些日子恨不得拔了她一層皮的記者們也不見了蹤影,沒人會對一件事耿耿於懷,更別說隻是間家長裏短的八卦消息呢?

忙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時素葉已經累得跟條死狗似的,因為大部分歇斯底裏的力氣全都留給了上午的客戶,是個極為潔癖的男人,跟她說話還要捂著鼻腔,大有一副生怕她的口水會給他帶來如生化武器般破壞力似的,恨不得離她八丈遠。

她首先找出個案心理形成的原因,再用認知療法對他進行心理治療,豈料整個過程他都不是很配合,椅子不擦過六遍不會坐,一次性杯子還有反複用熱水燙過才敢使用,素葉判定他患有嚴重潔癖的同時想也患有強迫症,如此,重新調整了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