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在門口近乎砸了二十多分鍾的門,素葉才懶洋洋地打開了房門,見她的拳頭正懸在上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問了句,“幹什麼火急火燎的?你趕著去投胎可別拉上我啊。”
話畢,轉身又打算回去補覺。
胳膊卻被葉玉一把拉住,她氣急敗壞,“素葉,你口口聲聲說來葉家是幫著警方查線索的,說話怎麼這麼出爾反爾啊?”
素葉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胳膊,揉了揉眼睛,哈欠連天的,“你幹嘛呀?我怎麼出爾反爾了?”
葉玉放開她的胳膊,將自己的手腕伸向她。
“神經病啊。”素葉推開了她的胳膊,沒搭理她,進了臥室,一頭又栽倒在床。
葉玉二話沒說,蹬蹬蹬上前,將她費死巴力地扯起來,又敲了敲手腕上的手表,“你竟然還睡午覺?睡午覺也就罷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這都晚上了!”
“啊?”素葉這才睜眼看了一下她的表,頓時尖叫了一聲,“怎麼這麼晚了?”
葉玉冷哼盯著她。
“題紙!”素葉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像火箭似的衝出了臥室。
葉玉也趕忙跟著跑了出去。
書房。
裝題紙的抽屜是關著的。
素葉一步步靠前,身後跟著葉玉。
當素葉走上前時沒立刻打開抽屜,反而是上下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小張類似白紙的東西,黏了黏抽屜的扶手位置,葉玉不解,問道,“你在幹什麼?”
素葉懶洋洋道,“跟你說你也不能明白,你跟我的智商不在一個level上。”
“素葉,你每句話不罵人會死啊?”
素葉起身,鼻尖近乎貼上她的,笑眯眯回答了幾個字,“麵對你,是的。”
“你——”
“把抽屜打開,題紙拿給我。”她打斷葉玉的話,命令了句。
“你指使我?”
“都指使過一次了,也不差第二次。”素葉笑得更沒心沒肺。
“素葉你是個混蛋。”
“謝謝讚譽啊。”素葉意外地沒生氣,衝著她一伸手,“題紙。”
葉玉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悅走上前,打開抽屜,剛剛拿起成摞的題紙時,令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一道藍光突然閃過,緊跟著葉玉手中的題紙竟自行地燃燒起來,嚇得她驚叫了一聲,手一鬆,題紙掉落地上。
素葉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衝上前想把火踩滅,奈何這火勢十分奇怪,燃燒的速度極快,等將最後的火苗踩滅時,題紙隻剩下三分之一了。
也就是說,答案盡毀!
葉玉都嚇傻了,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素葉反應了過來,指著她,“你完了,題紙都被你給毀了。”
葉玉看了看地上的一堆廢紙,再看看素葉,臉頓時慘白,馬上搖頭擺手,“不、不是我……”話落下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衝著素葉大喊,“關我什麼事?還不都怨你?沒事兒你睡什麼覺啊?你明明說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就來看題紙的?結果呢?要不是你貪睡,題紙能被毀嗎?”
“哎呀,葉玉,你說這話不怕閃了舌頭嗎?是你沒看管好題紙還怨我?”素葉將罪名扣她頭上。
葉玉氣極了,“你什麼時候說過讓我保管好了?”
“這話還用叮囑嗎?你是負責收題紙的,題紙有多重要你不清楚嗎?為什麼讓你收題紙不讓其他人收?那就是信得過你才讓你親手代勞的!你長沒長腦子?有些話還用得著我說的那麼明白嗎?自己不會動腦子想想?”素葉霹靂啪啦痛罵了她一頓。
兩人的爭吵聲驚動了不少下人,也招來了阮雪曼,她一進屋就嚇得哇哇大叫,指著地上一堆的廢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題紙呢?題紙呢?”
素葉吊著眼兒盯著阮雪曼,“成一堆灰兒了,拜你女兒所賜。”
“素葉,你別含血噴人!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葉玉馬上澄清自己的無辜,怒視著她,“你當我是變戲法兒的呢?剛剛你也看到了,是它自己著火的!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它自己燃燒吧?”
素葉沒回話,蹲下身仔細查看廢紙,撥了撥灰燼,撚了撚手指。
“是鬼……一定是鬼……”人群中,突然有小小的聲音傳出來,嗓音哆哆嗦嗦的。
“別胡說!”是管家冷喝的聲音。
“我沒胡說,一定是鬼,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素葉抬眼看過去,是小賈,瘦瘦小小的站在那兒,雙眼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灰燼,臉色慘白,雙手不停地搓動。
她起身,皺緊了眉頭,冷哼一聲,“我還真不信了,如果真是鬼的話,它有本事就出來!”
全屋子裏的人都跟著她的話哆嗦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又緊張地看了看四周。
阮雪曼有點膽怯了,舔了舔唇,“素、素葉……說不準真的是鬼。”她是親眼見到鬼的,哪有題紙會無緣無故自己燃燒的?怕真的是得罪了鬼怪前來報複了。
葉玉一聽母親這麼說,也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嚇得臉上失去了血色。
素葉緊緊抿著唇,微微眯了下眼,“除非是我親眼見到,否則,就一定是人為,我非查出來不可!”話畢,穿過人群走出了書房。
房間裏,人人自危。
素葉拐進了走廊的盡頭,不動聲色地撥了一通電話,待對方接通後,她壓低了嗓音,近乎耳語說了句,“今晚,就會水落石出。”
夜色蔓延。
整座城市又染了霓虹,車影紛遝,夜生活拉開了帷幕。
丁司承將要要帶到了自己的住所,待她在沙發上坐好後,拿過醫藥箱,蹲身下來打算給她擦藥。
林要要趕忙阻止。
他卻堅持,她隻好看著他輕輕脫掉她的鞋子,然後塗上扭傷的藥水。
“會有點疼,忍著點。”丁司承稍稍用力為她揉腳。
她點頭,強忍著疼。
良久後,待差不多了,她便主動給他處理了臉上的傷口,塗了點雙氧水之類的,塗抹的過程,丁司承一瞬不瞬地凝著她。
她見狀後斂下眼,將手中的雙氧水擰好,輕輕放到一邊。
丁司承拉過了她的手。
她輕輕一顫。
“對不起要要……”他低喃。
林要要抽回手,輕輕搖頭。
“跟你說抱歉是我最由衷的話,其實今天找你,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丁司承放輕了聲音。
她抬眼看著他。
丁司承又重新拉過她的手,溫柔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林要要倏然瞪大了雙眼。
“我知道我沒資格再這麼請求你,但是要要,我以為我對你沒感覺了,我以為跟你分手我就能灑脫了,但是不行……”丁司承眼底痛苦,“當我看見你割腕住院時我心如刀絞,當我看見你不快樂時我也跟著悲傷難過,我沒有辦法忘記我們之前一起走過的日子,要要,再給我一次愛護你的機會,請你相信我。”
林要要的呼吸急促,良久後搖頭,“不……你隻是想要補償……”
“不是。”丁司承很肯定地說,“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你在我身邊了,始終覺得你不會離開我,所以我才肆無忌憚和毫不在乎,但是這幾天我很痛苦,要要,你不開心我也很不開心,我擔心你的身體,擔心你的狀況,擔心你的一切一切。”
林要要的手指顫抖。
“你不愛我了嗎?我不相信你對我已經沒感覺了。”他的眼眶有些濕潤。
她的唇也微顫,眼神慌亂。
“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丁司承說著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盒,輕輕打開,當著她的麵兒緩緩單膝跪地,“要要,嫁給我吧。”
林要要愕然張口,猛地捂住了嘴巴。
盒子裏,是一枚閃耀的鑽石戒指,璀璨得刺眼。
他始終舉著戒指,誠摯地看著她,“我不能沒有你,要要,嫁給我。”
林要要的眼眶很快就紅了,淚意凝固了眼眶,模糊一片。
良久後,她的嗓音哽咽,“我……司承,你……為什麼?”她隻怕他是處於責任和內疚才做出這番舉動。
丁司承拉過她的手,送至唇邊輕吻,“我以為我不再愛你了,但通過這次的事才發現不是,尤其是你和葉淵在一起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我還愛著你,深深地愛著你。”
眼淚,滑過臉頰。
“答應我好嗎?這枚戒指早就應該是你的。”丁司承緊緊攥著她的手,“我們結婚,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林要要始終哭了,哭出聲來,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全然倒塌,麵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再也無法去抗拒,用力點頭。
丁司承激動起身,緊緊摟住了她,並將戒指緩緩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她貼緊他的胸膛,多日來像是無主遊魂的她終於有了力量。
他低頭,吻去了她的眼淚,輕聲哄勸,溫柔細語,“婚禮的一切都聽你的,你想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林要要破涕而笑。
“看你又哭又笑的。”丁司承拿過紙巾,輕輕擦拭她臉頰的淚珠兒。
擦著擦著,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情不自禁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林要要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他的吻愈發輕柔,大手捧住了她的臉,與她的唇纏綿悱惻。
她輕輕回應,久違的溫柔令她眼淚流的更凶。
他一次次吻走她的淚水。
吻又延著她的下唇移到她尖細的下巴上。
她輕輕哽咽,“司承,你真的不會再離開我了嗎?”
“不會,我發誓。”他凝著她的眼,信誓旦旦。
林要要又笑了,幸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