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窗外,由白天到天暗。
當然,素葉所處的房間裏沒有窗子,有的隻是一扇門及一堵監控牆。她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盯著對麵的單相透視玻璃,她知道在玻璃的背後會有至少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便愈發地若無其事了。
阮雪曼在蟄伏了一陣子後終於開始配合警方“思考”了,終究將她咬了出來,在警方向阮雪曼取證過程中,她向警方提及當天中秋家宴時隻有素葉在甜點端上之前離開過餐廳,並信誓旦旦對警方說有理由相信素葉有加害她的可能性。
再後來警方經過一係列地調查和盤問,的確有個名為小賈的下人看見素葉進了廚房,單獨在裏麵待了能有幾分鍾的樣子,但有沒有下毒就不清楚,這個小賈在葉家待了好多年,始終兢兢業業,具他的口供,他承認素葉向來與葉家不合,又因為長輩的關係與阮雪曼爭鋒相對。
所以,警察將素葉“請”到了審訊室,期間不允許保釋。
隻可惜,素葉就像是鐵齒銅牙,任警方如何盤問都隻說,不知道、不清楚、不是我幹的。
氣得警察差點吐血。
原本想著走走關係通知素凱,但想想素凱現在調到緝毒大隊了,這兒又不是他的管轄區,來回來的縱使搭上人情也未必換回她的清白,再者,素凱要是來警局,也就意味著舅舅和舅媽很快知道她中秋的去向,先別說舅舅衝冠一怒了,就連舅媽那關都不好過。
素葉不想惹上麻煩。
待在這裏也不錯,雖說警局的咖啡不好喝,但總比喝白開水要好得多。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是夕陽西下。
正想著除了素凱誰還能把她撈出來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兩名警員走了進來,帶頭的就是今天主動找上門的那名警官姓劉,跟在他後麵的是個女警官,做筆錄的。
“怎麼樣素醫生,還沒想起投毒的具體細節嗎?”劉警官在她對麵坐下後問了句,態度嚴肅。
在他看過素葉的個人資料後,他對她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
“對不起劉警官,你給我的時間太少,我還沒編好一個完整的有關投毒過程的框架。”素葉的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劉警官聽出她語氣中的譏諷,眉心大不悅,“別妄想耍花招,趕緊給我如實交代!”
“我沒做過你讓我交代什麼?”
“中秋家宴那天,你是不是中途離開過餐廳去了廚房?”
“對。”
“你去廚房做什麼?”
“換餐具。”
“葉家上有管家下有服侍周圍的下人,你偏偏不用,要自己去換餐具?”
素葉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對上劉警官質問的目光,“怎麼,我自己去換餐具還犯法嗎?”
“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喜歡自己去換餐具。”素葉雖說配合了劉警官的回答,但還是執拗地依照自己的方式。
劉警官聞言後將身子朝後一倚,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素醫生,我希望你能乖乖配合我們,否則浪費的也隻是你自己的時間。”
“配合你們什麼?主動跟你們說毒是我下的,你們抓我好了。”素葉笑了,“是這樣說嗎?我這麼說了你們是不是也可以鬆口氣了,終於抓到凶手可以結案了。”
劉警官蹙緊了眉頭。
“隻可惜啊,毒不是我下的,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真正的凶手。”
劉警官盯著她,“誰能證明你是清白的?”
素葉冷笑反問,“那誰又親眼看見是我下的毒?”
她的伶牙俐齒令劉警官微微眯了下眼,改變了戰略,“因為你母親的緣故,你連帶的痛恨葉家,尤其是痛恨阮雪曼,如果不是阮雪曼,你父母就不會分開,而你母親也不會鬱鬱而終。所以這麼多年來你都對葉家,特別是阮雪曼恨之入骨,始終伺機報複,對不對?”
素葉沒作答,始終目光沉涼地與他對視。
“據阮雪曼說,你回國之後接二連三與她發生爭執,甚至還主動勾引阮雪曼的女兒葉玉的丈夫,也就是你姐夫,為的就是破壞葉玉的婚姻生活來平複你內心的不滿。阮雪曼因看不慣你的行為主動跑到辦公室去鬧事,當時有精石集團很多員工目睹了這一幕,從那天起你辭去精石集團心理顧問一職,實際上不過是掩人耳目,尋找更合適的機會進行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