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終於大張旗鼓地來。
正值祖國大慶,所以今年的十一北京出了奇地擁堵,尤其是天安.門附近,裏三層外三層,包裹著整個紫禁城如同厚厚的一塊脂肪肝兒似的,素葉開著車特意繞了圈天安.門附近,遇上交通管製不說,綠燈時也寸步難行。
看著護城河上的石橋,烏泱烏泱的人群,有那麼一刻她都在擔心石橋會不會被遊人踩塌了,曾經輝煌的天朝府邸,曾經的天子之家,曾經的皇室威嚴如今統統一掃而光,古時平民無法窺視的皇族生活,現在也在新社會下收起了門票,轉變成了眼球經濟。
有時候素葉就在想,如果她是愛新覺羅的後人,在看到自己曾經的家變成了旅遊景點會不會平添惆悵?
總之今年這個十一素葉決定犧牲了,婉拒了跟隨舅舅和舅媽出國旅行,繼續在擁堵的北京城留守,隻為了迎接年柏彥的弟弟。
這天上午她終於從天安.門的人群中活著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眼時間,年柏霄是下午兩點的飛機抵達國際機場,時間上還來得及。
隨手打開了電視機,又隨便弄了口吃的,快吃完的時候,目光不經意掃了眼電視屏幕,上麵正巧是一則八卦消息,大抵的意思是著名影星白冰離開原本所在的星璀文化經紀公司,與其他家進行了簽約,問其原因時白冰隻提及原公司存在經濟問題,當涉及到新公司簽約身價時白冰不予回答,有圈內人士透露應該身價不菲。
素葉頓時失去了食欲,尤其是看到白冰那張臉,撇了撇嘴,衝著屏幕上嗤笑一聲,“水漲船高啊,小心掉水裏淹死。本小姐就是懶得跟你爭,否則身價比你還高!”
趕到國際機場三號航站樓的時候,時針指在了一點四十,素葉提前來了二十分鍾。在星巴克買了杯冰拿鐵找了個座椅悠閑等待。因為沒有照片,為此她特意做了個牌子,選用的是玫粉底色,如此鮮豔搶眼,上麵是“年柏霄”三個大字,下麵一串英文:祖國歡迎你。
機場人來人往,隻有她最像是無聊打發時間的閑人。
就在素葉想著要以怎樣的開場白麵對即將抵達北京的年柏霄時,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她正巧一口咖啡進肚,引起了激烈的咳嗽,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準備算賬時身邊便有人坐下來,胳膊一伸,十分自然地將她摟在懷裏。
她邊咳嗽邊拿眼睛瞟過去,對上了紀東岩的笑臉,一時氣急,“你要謀殺啊?”
“哪知道你這麼脆弱?”紀東岩十分好心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好點了吧?”
“離我遠點兒就算你行善積德了。”
“別這麼不近人情,你不想我,我還想你呢。”紀東岩語氣慵懶隨和,說著奪過她手裏的拿鐵,竟直接喝了。
素葉反應過來時他已喝光了,無奈之下隻好強調,“紀大公子,第一,這杯咖啡是我喝過的;第二,你已經窮到跟別人搶咖啡的地步了嗎?”
“一來,你男人搶了我的鑽礦,二來,我喜歡吃你的口水。”紀東岩效仿她的語氣回答。
素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惡心。”
紀東岩笑著起身將空杯子扔進了垃圾桶,重新坐下後又親密地摟上了她的肩,“別這麼說我,我會傷心的。”
素葉懶得再一遍遍強調他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了,也隨著他去了,反正紀東岩這人沒皮沒臉慣了。
“你這段時間貌似不在北京。”
紀東岩笑看著她,“還算是關注我,沒讓我太自作多情。”
“是啊是啊,我每天等你等得都望穿秋水。”她翻了下白眼。
“那讓我親一下。”說著他竟湊過來臉。
素葉沒躲,隻是拿眼睛睨著他,等他的嘴巴快要湊過來時突然慢悠悠說了句,“上一秒你親了我,下一秒我就能把你拉進歡樂穀信不信?”
紀東岩的嘴巴停在了她的耳畔,良久後咬牙切齒,“素葉,你是心理醫生應該很清楚,在患有恐高症這件事上男人的比例原本就大於女人。”
素葉抿唇,“所以說你要積極治療,否則以後可能連下樓梯都害怕了。哦,我始終不明白你怎麼不怕坐飛機?”
紀東岩坐直身子沒搭理她。
“所以你不是無可救藥。”素葉故意折磨他,用力頂了下他的肩膀。
他瞪了她一眼。
“言歸正傳吧,你怎麼來機場了?”
“剛下機,順便來接個人。”紀東岩又恢複一副慵懶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