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手忙腳亂地拉著架。

丁司承連挨了兩拳,心裏再懊惱也會激起怒火,起身跟葉淵達成了一團。年柏彥幾步上前,大手左右一一伸,分別扯開了葉淵和丁司承,不悅低吼,“鬧夠沒有?人還躺在裏麵呢!”

丁司承鬆了手,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跡。

葉淵也推開了年柏彥的胳膊,死盯著丁司承,大有撕碎的餘怒。

丁司承抬眼看了下搶救室上方的燈,眼神又充滿愧疚,卻在看到素葉的目光後心裏涼了大半截,他從沒見過素葉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冰冷而憤怒,整個散發的氣息陌生得令他全身發寒。

林母衝上了前,死命推搡著丁司承,“你給我滾!我們家要要不想看見你這個禽獸!滾!”

“咱們有什麼事等要要平安出來再說,行嗎?”丁教授捂著脖子上前規勸,走廊的異常騷動已引起了很多人的觀望,林母的聲音很大,也很彪悍,他的脖子被她撓了好幾道血印子。

“滾!你們姓丁的沒一個好東西!丁司承,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閨女跟了你這麼多年你說分手就分手,你把我閨女當成什麼了?看你文質彬彬的怎麼就這麼缺德?你給我滾!從今以後我們家要要就當從不認識你這個人!”林母一把甩開丁教授的手,將丁司承往死裏推。

丁司承內心苦悶,再加上剛剛與葉淵打了一架,林母這麼一推他又沒站住,一下子跌坐在牆角邊,林父上前扯住林母,衝著丁司承“呸”了一聲,然後安慰林母,“這麼個畜生你還搭理他幹什麼?咱們要要一定會沒事的,一定。”

說完,將林母拉走。

丁教授這才走上前,看著依舊坐在牆角耷拉著腦袋的兒子後無奈歎了口氣,“司承啊,這件事你必須得負責,要要就躺在裏麵,是死是活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要是我兒子,就要像個男人一樣將傷害減到最低!”

丁司承像是鬥敗的雞,緊緊閉著眼,點點頭,良久後說,“爸,對不起讓您受連累了,您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丁教授雖說心疼兒子,但現在躺在搶救室的也是人家心頭上的肉,衝著他搖頭,“你啊你。”

待丁教授離開後,偌大的走廊分成了兩個陣營。

素葉他們幾人全都圍在搶救室旁,丁司承獨自一人呆坐在牆角,中間隔了好長一段距離。就這樣,兩撥人全都沉默不語地等待著,可搶救室上的燈始終沒滅。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素凱和葉瀾趕過來了,素凱原本是準備接素葉回家的,不成想在電話裏聽說林要要的事後嚇了一跳,又趕緊給葉瀾打了電話,兩人這才急匆匆趕到醫院。

見到素葉後,素凱也心知肚明這一晚素葉肯定不會閑著,便往家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後通知方笑萍說素葉今晚就先不回去了。方笑萍當然知道林要要和素葉向來要好,一聽這事兒後頓時炸了鍋,怒喝丁司承的忘恩負義,還揚言要去剁了丁司承。

素凱一個頭兩個大,好說歹說才勸服方笑萍別火上澆油。

許桐的行動很快,帶著兩套衣服又趕回了醫院,年柏彥勸服了素葉和葉淵先去換下衣服,等他們兩人離開了後,他才將目光落在丁司承身上,緩緩朝他走過去,在他麵前停住腳步。

丁司承還倚靠在牆角,一動沒動,白大褂有些蹭髒了,他看上去狼狽極了。年柏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良久後淡淡開口,“你跟林要要分手,是因為素葉吧。”沒用問句,語氣十分精準地堅決。

丁司承的手顫抖了一下,抬頭盯著年柏彥,眼神複雜。

而年柏彥接下來的話就更簡潔有力了,“丁司承我警告你,不準讓素葉知道你喜歡她。”

丁司承微微眯眼,良久後突然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警告我?”

“你的愛來路不明,更重要的是,你會讓素葉背負沉重的十字架。”年柏彥雙手揣在褲兜裏,不疾不徐,“我想這個道理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丁司承的冷笑一直蔓延入眼,“年柏彥,難道你沒讓她背負沉重的十字架?”

“我愛她至少會愛得比你正大光明些。”年柏彥直截了當,眼睛裏是咄咄逼人的嚴苛,“依我對葉葉的了解,她寧願跟著我一同受盡口伐筆誅,也絕對不願意跟閨蜜搶同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