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心思難測(1 / 2)

窗外呼地一陣風,吹落了大片的雨點鋪在窗玻璃上,劈裏啪啦地饒人心煩,連同昌圖那道幹巴巴即使笑著也毫無情緒波動的嗓音,一同地都令素葉感到聒噪,眸波顫了下,很快抿了下嘴,“就算他是頭獅子,目前也是頭身陷囹圄的獅子,昌圖先生,我不管什麼造化還是什麼避難一說,我隻知道我最重要的男人遇上了危險,不管我都要救他。”

昌圖琢磨似地看著她。

“先生你既然不想出手幫忙,那我就告辭了,總之,還是要謝謝你能抽出寶貴時間來見我。”素葉不想耽誤一丁點的時間,起身準備離開。

昌圖想了想,突然衝著她的背影問了句,“年柏彥,他不是你的老板?”

素葉頓步,沒回頭,良久後回答,“我愛他,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無法強加任何身份給自己,這是最好的回答。

身後的昌圖沉默了會兒,素葉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話來,轉頭看著他,想從他臉上分析出一絲端倪來,奈何他還像隻核桃似的神情令人難懂,不過倒是沒令她多費心,沒一會兒昌圖便告訴了她答案,他先是歎了口氣,而後開口,語氣凝重,“年柏彥不會帶著一個不是助理身份的女人來我店裏,敢帶你來這兒就說明你在他心裏的地位很重要,剛剛又聽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既然你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那我不妨就透露你個消息。”

素葉雙眼一亮,“你知道年柏彥被綁架的位置?”

誰知昌圖搖搖頭,“我當然不知道,我說過不會幫你找年柏彥就是不會去找。”

他的態度令她挺搓火,如果不是見他是個說話有板有眼的人,她一定會認為這個人是拿她當禮拜天過呢,壓了壓氣,冷了嗓音,“你想透露什麼消息?”

昌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後雙眼盯著素葉的臉,一字一句道,“明天對外招標的鑽礦,它是個空礦!”

像是一道閃電倏然劈中了素葉,她全身一顫緊跟著征楞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近乎一分多鍾才恢複了意識,脫口的聲音怎麼聽著都像是遭雷劈過的後遺症似的不利落,“你、你剛剛說什麼?空礦?”

這怎麼可能?那片鑽礦可是年柏彥前後考察了好多次,雖說在中標之前是不允許進行勘探測量鑽石含量的,但年柏彥是常年與鑽礦打交道的人,他有著豐富的看礦經驗,既然是他想拚盡全力去投的鑽礦怎麼可能就是個空礦?

“南非這個地方,每一山每一水我都了解得透徹,那個鑽礦裏的鑽石含量其實隻是礦主報上去數額的十分之一。”昌圖目光嚴肅,“我是看在多年跟年柏彥合作的情麵上才告訴你這件事,所以我才說,他此時此刻被人綁架也算是極好的事。”

素葉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也清楚明白昌圖沒必要對她撒謊。等從那家鑽石店走出來的時候,她依舊木漲漲地房簷下,忘了撐傘,撲麵而來的是濃烈的雨腥味兒,滂沱的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是的,她迷茫了。

她覺得年柏彥是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局麵,鑽礦競標不成功,他會受到全體董事會的施壓,鑽礦競標成功,他也不過是得到了個空礦,那麼更難向董事會交代,接下來的棋局該怎麼走她壓根就無法預測,隻是明確一點,她要找到年柏彥,一定要找到他!

想著,手機鈴聲響了。

這鈴聲與雨點拍打房簷的聲音混在一起,一時間也倍顯刺耳多了,素葉一個激靈,拿出手機一看雙眼變亮,是紀東岩打來的,趕忙接通,還沒等她出聲紀東岩便開口了,“小葉,找到年柏彥的位置了,你先回公寓,我馬上過去救他。”

素葉一時激動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直到紀東岩掛斷了電話才反應過來,二話沒說撐起傘衝進了雨中。

紀東岩這邊,在半小時前又是另一幅畫麵。

司機小心翼翼開著車,雨刷來回舞動,隻是視線剛一清晰,下一秒就又被雨水糊了個瓷實。紀東岩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後車座上,目光落在車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建築上,手機鈴聲響起時他不緊不慢地接通,對方的聲音很謙遜,更有討好的意思,“已經找到年先生了。”

“做得好。”紀東岩輕哼一聲,“地頭蛇果然是地頭蛇。”

“哪裏,能為紀先生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對方小心翼翼地賠笑,“因為與紀先生心意相通,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你把年柏彥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