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大西洋海岸溫柔多情,但也時而有海浪拍打礁石,一時間激起千層浪,當遊艇經過企鵝島時,素葉還真看到了月色下海岸邊的企鵝,一個個相依相偎,或休息或嬉戲,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的企鵝,乍一看會誤以為來到了南極。
紀東岩端了兩杯紅酒來到了甲板上,遞她一杯,“還不打算擦掉你的花臉?”話說間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濕紙巾,“時刻給你候著呢。”
素葉抿唇笑了,將酒杯放到一邊後接過紙巾,幹脆直接鋪臉上囫圇擦了一遍,染料褪去,隻剩下一張光潔茭白的臉,今天她沒化妝,素淨的臉頰倒是方便了擦洗。
“說實話,我並不覺得大晚上出海是多麼美妙的事,事實上置身大海中央的感覺挺沒安全感的。”她將髒了的紙巾投球似的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拿起酒杯晃動了下。“再者,你可別告訴我,這遊艇是你的,你特意來找我就是想跟我顯擺一下你的新遊艇。”
“還真是有這打算。”紀東岩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肩膀頂著她的肩膀,“年柏彥不解風情,一來開普敦隻知道工作,我也算彌補他的過錯,陪你遊山玩水有什麼不好?”
素葉眨眨眼,“還真是你的遊艇?新買的?”
紀東岩點頭。
“看樣子你對這次的鑽礦競投很有把握,這麼快就預前消費了。”素葉笑了笑,抿了口紅酒。
紀東岩伸手摟過她的肩頭,低頭看著她的臉,“我還以為你想說,我比年柏彥有錢呢。”
“那你和他,誰更富有?”她也不避他,側過臉看他。
紀東岩勾唇,毫不遲疑回,“他。”
“難得啊,讓你對你的敵手俯首稱臣。”
紀東岩倏然低頭,鼻梁近乎壓上她的,“他得到了你,所以比我富有。”
“那你要怎麼辦?搶他的鑽礦當做賠償?”素葉依舊輕輕笑著,任由他的氣息撲麵而來。
“女人,還有兩天才競投,是不是他的鑽礦還未必呢。”
素葉挑眉,“你一定要跟他爭得你死我活?你們兩個針尖對麥芒近乎都成了商圈人皆共知的事了。”
“那你知不知道,年柏彥的婚姻亮起紅燈一事也成了街頭巷尾津津樂道的趣聞了?”紀東岩也跟著挑眉。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我願意等到他離婚。”
“也寧可背負第三者的稱謂?還是小姨子勾.引姐夫的罪名?”
素葉斂眉。
“說實話,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參與其中,而且還是站在他那邊。”他坐直,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素葉也跟著喝光了杯中酒,拿起冰桶裏的紅酒,為彼此倒上後直截了當來了句,“我愛他,所以,什麼都不在乎。”
紀東岩驀地扭頭看著她,失聲道,“你是抽了什麼瘋怎麼就迷戀他了?”
“不知道。”素葉笑了,將酒杯抵在唇稍,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卻遮不住她眼底的笑意,“就是莫名其妙地愛他,無法自拔。”
紀東岩皺緊了眉頭,咬咬牙,“在內蒙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年柏彥那個人是沒心的,你怎麼就不聽勸還一頭栽進去?他沒你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在盤算什麼誰都不知道!素葉,你這麼交心交肺,最後受傷的肯定是你!”
“可是,我就那麼堅定不移地相信他是愛我的。”素葉盤起了雙腿,身子倚靠在圍欄上,她的聲音伴著海風被吹了很遠,“我覺得,跟著自己的直覺走也不錯,猜忌,會讓人變得很累。”
紀東岩重重歎氣。
“紀東岩。”素葉笑著伸腳踢了踢他的腿,“如果我真被甩了那天不還有你嗎,你先練好你的臂肌,到時候接著我別讓我摔在地上就行。”
紀東岩沒笑,“我現在就想接著你。”
“現在?”素葉搖頭,雙眼如夜幕的星子般閃耀,“我沒有腳踏兩條船的習慣。”
紀東岩幹脆將她扯回身邊,眉頭皺得近乎能夾死隻蒼蠅,“你怎麼就一根筋呢?”
“因為我腦子裏就隻有一根筋。”素葉忍不住笑了。
紀東岩盯著她的臉,盯著盯著突然又說,“那如果說,我想親你呢?”
“親吧。”素葉意外地一閉眼,衝著他仰頭。
他一愣。
她的臉在月色下愈發皎潔,膚色柔滑,唇色美豔。紀東岩對她的愛意未曾減去分毫,自然很想深深吻下,於是一低頭,薄唇直接朝她的唇壓了下來。
可還未碰觸到她的唇溫時,她懶洋洋開口提醒,“年柏彥吻過這唇,他品嚐過的你還打算品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