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色珠寶被逐一推上了拍賣台,金錢在這個展廳已然成了隻是競爭的數字工具,其中“兼葭秋水”這款首飾較得人心,在幾人競拍中最後以200萬美元成交價被瑞士一富商收入囊中。
坐在台下的素葉跟著肉疼,200萬美元就買幾塊破石頭?有錢人的世界還真扭曲。
“有沒有看上的?”身邊坐著的是年柏彥,見她一個勁兒地在撇嘴,含笑低問了句。
“你自己生產的珠寶自己再來競拍?”素葉像是聽著笑話似的盯著他瞧,“別人會以為你在玩仙人跳。”
年柏彥唇角微微挑起,“但凡坐在這裏的人都有競拍的權利,如果怕人誤會,你來拍,我來付錢。”
聞言這話素葉有點不解,看著他好半天才說,“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什麼意思?”他挑眉。
素葉懶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衝著他古裏古怪地輕笑,“恨不得在我身上榨幹油水的資產階級剝削者,竟有了出手大方的念頭?”
年柏彥這才明白,唇角的弧度像是無奈,仔細看去又像是摻和著些縱容,“隻是怕你太無聊而已。”
“謝了,你是個奸商,今天在我身上投十分,日後必然會要我還你一百分。”素葉聳聳肩膀,眼神狡黠。
他輕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不期然地抬起大手稍稍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頂,行為舉止溫存寵溺。行為來得太突然,素葉連躲的時間都沒有,待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落下。
“煩人。”嘟囔了一句,她抬手撫平了被他揉亂的長發,瞪了他一眼。
年柏彥卻笑得更輕鬆,也跟著抬起手指拂去了她額前的發絲,眼神柔和,少了平日來的嚴肅和苛刻。素葉不知道他的心情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好,也懶得去多餘分析,也許今天的拍賣會進行得很成功所以他才開心吧。
也對,台下坐著的那坨坨的富商們,頭頂上都掛著身價數字呢,等會展結束也就意味著這些數字大多數會落入他的口袋裏,換做是她,也會高興得忘形。
“這些貴重珠寶怕是也不及繁花千分之一吧?”
“繁花最有價值的除了罕見鑽石外還有鑲嵌工藝和切割技術,自然是萬裏挑一。當然,其他珠寶也不差,隻不過有些珠寶出現的時間沒有繁花長而失去更大價值,要知道,越是年頭久的東西就越值錢,”年柏彥靠近她,近乎壓著她耳畔補上了句,“正如我和你,你是聰明,可走過的路還沒我過的橋多。”
男人溫熱的氣息鑽入耳府,細癢了她的心,微微轉頭對上他的眼,故作冷靜,“言下之意,你就是告誡我別在你麵前耍小心眼是嗎?”
年柏彥但笑不語。
“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了,我耍什麼小心眼了?”見他默認,她當然不服。
“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他十分耐性。
素葉白了他一眼。
“好了,別鬧性子了。”年柏彥意外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語氣輕柔地如同寵溺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指了下台上,“喜歡繁花嗎?”
男性好聞的木質香衝擊著她的神經,令煩躁的情緒得以舒緩,她哼了聲,“25克拉罕見綠鑽,誰不喜歡啊。”
年柏彥笑,“的確很有收藏價值。”
兩人接下來便不再說話,靜靜看著台上的競拍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精石集團收益頗豐。
直到作為壓軸主角的繁花終於被款款推前,大屏幕將繁花係列的每一樣逐一示眾時,台下盡是讚歎之聲,尤其是重中之重的主首飾一經曝光,全場的燈被空前拉黑,隻剩下微弱的光亮閃耀台上,卻見那顆罕見綠鑽發出堪比螢火還要絢爛的華彩,大屏幕上熒光四射。
台下的驚歎聲甚為明顯,有坐不住的人早早從座位上起身,大有第一時間搶拍的架勢。素葉也看驚呆了,不成想這顆鑽石的魅力是如此地大。
因為繁花上的綠鑽是早年年柏彥在英國以980萬美元競拍成功,如今經過數年的精雕和沉澱,這枚綠鑽早已身價大漲,低價果真是專家預測的一樣,以一千萬美元起,每一次加價為50萬美元。聽到如此高額的低價與競拍價,素葉連連吐舌,扯住年柏彥的衣袖,“你可真是大資本家!剝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