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顏的素葉站在最高處,柔軟的身段隨著這音樂近乎扭成了蛇狀,整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神迷離,不難看出應該喝了不少的酒,跟她一同起舞的是身穿素白長裙的林要要,紅白輝映,身姿綽約,兩人許是都醉了。
周遭的人也喝了不少,全都圍繞素葉和林要要身旁跟著亂舞。
音樂邪魅,連同跳舞的女人都看上去如妖孽般誘惑。
見這一幕,年柏彥真正理解了一句話的含義:沒有領導的宴會才是一場狂歡
不過一個小時,這裏全都變了模樣。
“她們兩個跳得真好看。”許桐畢竟也是年輕人,看著眼前也倍覺熱鬧,“身段都那麼軟,像兩條蛇似的。”
是像蛇,年柏彥也承認,尤其是素葉,舞動柔軟的身姿如置身火焰的妖精。
正想著,卻見素葉衝著他這邊走過來,透視紗料下的下腹柔軟得近乎能夠捏出水來,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竟香臂一伸,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
夜色婉約。
所有人都醉了,醉眼中的世界如婆娑美幻,使人沉醉,使人大膽。素葉亦如此,酒勁兒像是一顆火種,輕輕投落在她原本就不羈的心頭,很快竄起了一場大火,如中了魔,一切變得更是毫無顧忌。
她的身姿如隨風搖曳的紅蓮,於荷花葉之上肆意散發幽香。
應景兒的音樂在這個時候,連同歌詞也能嗅出相歡甚好的意味來。
天寵之女一曲婆娑
心眼中了魔
盡我角色意識美色
來請你多愛惜
良夜又逢未世人
珍惜今宵記住我
最後一句歌詞拉長的時候,素葉也正緊緊摟著年柏彥的脖頸,另隻手腕則輕輕抬起,大膽熱情地覆上了他的臉頰,勾勒著男人立體的五官輪廓,他寬闊的額頭、不怒自威的濃眉、堅如冰川的鼻翼、微抿的薄唇、剛毅的下巴。
她搖曳扭動中真正像極了無骨的動物,毫無顧忌。
音樂的邪魅亦不及素葉的三分之一,她的舞姿熱情而張狂,年柏彥始終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像是成了精的蛇妖在他麵前造次放肆。
周遭的人都在狂歡,都處於狂熱的扭動中,連同素葉,就隻有年柏彥,像是一塊置身在一群亂舞的牛鬼蛇神之中堅固的磐石,靜靜佇立,連同他身邊的許桐都被其他人拉著去喝了酒。
“你是誰?”素葉仰著臉與他低垂的眸光相對,笑靨如花,她的眼卻如同夜空中炸開的煙火,光彩而奪目,動作亦不老實,在問完這話後舞步踉蹌了一下。
“你醉了。”年柏彥不著痕跡地伸手,長臂一收穩穩接住了她亂舞的身子。
她卻笑著貼他更近,而他,再想將她推開已是不可能,她伸手將他摟得更緊。
“我知道你是誰了。”素葉咯咯直笑。
“你是許仙嗎?又或者是法海,哈哈……”
年柏彥有點無可奈何,這都什麼跟什麼。
奈何素葉的身子依舊隨音樂舞動,恨不得將年柏彥筆挺高大的身子當成了鋼管,修長的腿微微抬起時,一地的魚尾已泄露媚態。
“書上說,看男人要看他的鼻子。”她上仰的臉形成了無懈可擊的45度角,“你的鼻子這麼高這麼挺,是不是那方麵很強啊?”
醉意下的問題大膽,可她的手更是大膽,一路向下。
年柏彥伸手箍住了她的手腕,禁止她再繼續亂摸。
素葉衝著他壞壞笑著,墊腳,“你會坐懷不亂嗎?如果是,為什麼要阻止我?你的身體為什麼也變得僵直了?”
年柏彥幹脆騰出一隻手箍住她兩隻手腕,濃眉微蹙一下,“該回家了。”
“你舍得送我回家嗎?”
從年柏彥的這個角度,正正好好將她的美好盡收眼底,他是男人,深受吸引再正常不過。
“下次不準喝得這麼醉。”年柏彥幹脆箍住她的身子,禁止她再肆意扭動,落下的命令卻多少失去了權威,乍聽上去嗓音有些低啞。
素葉動彈不得,卻在旁嘻嘻笑著,酡紅的臉頰如天邊紅霞,美不勝收。
“許桐。”
不遠處的許桐聽到年柏彥的傳召後立刻上前,她剛剛隻是跟著同事們象征性地沾了點酒,所以麵容上沒有明顯變化,隻是在見到素葉一臉醉紅時略感擔心,“素醫生怎麼喝得這麼醉?要我送她回去嗎?”
年柏彥無奈看了素葉一眼,再抬眼時麵色已恢複平靜,“這裏你盯一下,差不多就散了吧,不能酒駕的同事就幫著叫代駕,我送素醫生回家。”
“好。”
待許桐去處理那些醉鬼後,年柏彥才鬆開素葉的雙手,任由她又像八爪魚似的黏在自己身上,他輕歎一聲,見她雙腿發軟步伐不穩,幹脆將她抱起走出了宴會大廳。
素凱審完烏啟榮後已經很晚了,出審訊室時餓得饑腸轆轆,正打算回爸媽家蹭上一口吃食時就聽值班同事走上前通報,“素隊,辦公室有人在等你。”
“進我辦公室了?”
“是啊。”
素凱揚起審訊薄給了同事一下子,“膽子大了你,隨便放人進我辦公室是違反紀律的不知道嗎?”
同事馬上笑臉相迎,“那美女說跟你素隊是親戚,我哪敢得罪您親戚呀。”
“我親戚?”素凱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除了我姐沒哪個算是美女啊。”
辦公室的靠窗位置,真真兒是站了一美女,但不是素葉。女人正在給一盆素凱看著陌生的植物澆水,她一身幹淨長裙,短而俏皮的梨花卷隨著她微微低頭遮住臉頰,卻也能看到女人姣美麵容。窗外是醉人夜色,許是太醉人了,連同他的辦公室也沾染了淡香。
這淡香像是花香,可又像體香。
“你?”素凱站在門口,遲疑開口。
女人被突然揚起的聲音驚嚇了一小下,扭頭看著門口,很快唇眼沾笑。
“怎麼是你?”素凱認出是今天下午在機場被劫持的人質。
葉瀾笑而不語。
“哦,我記得說過做筆錄的時間是明天吧?”素凱以為自己沒說清楚,略感疑惑,走上前將審訊薄放在桌子上。
“嗯,是明天,不過我來是找你的。”葉瀾笑眯眯的,伸手指了指窗台盆栽,“路上經過花店見它挺可愛的,買來送你。”
素凱也笑了,“無功不受祿啊,這算是賄賂人民警察嗎?”
“誰說你無功了?今天是你救了我啊。”葉瀾說得認真。
“那是我的職責。”素凱微抿唇稍,“所以你不用刻意跑過來感謝。不過呢,下次你要是再來警局,就不用謊報是我家親戚了。”
“你不認識我了?”葉瀾一愣。
“認識,下午才見過怎麼不認識?”素凱爽朗一笑。
葉瀾咂咂嘴巴,看來他是真不記得她了。舔舔唇稍作沉思,再抬眼時笑靨如花,“那麼素警官,現在是下班時間了嗎?”
素凱挑眉。
“請你吃飯,當感謝了。”雖說早晚會知道她的身份,倒不如等他自己去發現,否則說出來他萬一再來個茫然她得多尷尬。
“你請我?”素凱微微一愣,很快擺手,“我是人民警察,哪能讓市民破費?”
“這麼講究啊,你倒是挺不浪費納稅人的錢。”
素凱的心情看上去不錯,“那是。就算我不是警察也不能讓你一女的掏錢吃飯吧,走吧,想吃什麼我請你。”
“好啊,我還從來沒跟警官吃過飯呢。”葉瀾走近他,如春花綿柔的笑侵染了她的眉眼。
素凱很高,又是一身製服,而她與他肩膀同高,一身長裙飄飄,兩人的影子落在玻璃上,看上去甚是唯美。
“嗨,別把我說得跟特殊人種似的,脫下警服我就一普通人。”因為素凱生了副好皮囊,配上一身製服更是英氣威嚴,所以身邊也不乏有主動示好的女孩子,他平時倒不是很關注這些,一來他沒有太多時間,二來他真是無法理解男人為什麼一定要降低身段去哄女孩子開心,所以一直以來就算有過交往的女孩兒也時間不長,不是他常年在外執行任務沒時間陪女朋友,就是因沒耐性哄勸女孩兒而導致分手。所以今天葉瀾的出現他也沒往別的地方想,隻當結識了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