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傭兵團議事大廳內,一名紫衫少年臨窗而立,華麗的衣袂在夜風吹拂下肆意輕揚。夜風很是輕柔,紫衫少年略長的長發亦是被散亂卷起,遮住了其忽明忽暗的冷冽眼神。
“富貴險中求,即使你個人實力再強悍,但你終究還是有屬於自己的弱點,不是麼?哼哼……”
紫衫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處心積慮想把籬笆部落踩在腳下的趙豐謙,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間開始冷笑出聲,稍顯陰柔的麵孔在夜色的渲染下顯得很是猙獰。
時間漸逝,葛家自一年前的某天晚上莫名的一蹶不振後,也是逐漸的徹底安靜了下來。雖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詳細情況,但從譚家蒸蒸日上的勢頭來看,也是不難猜出這在葛家鎮盤踞多年的首屈大家族,定是在那名不經傳的譚家手裏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在所有人的印象裏,葛家一夜之間族內大部分強者皆仿若人間蒸發一般,自此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這其中竟然還包括葛家的當代家主葛震天。
沒有強者坐鎮的家族即使你曆史再輝煌,無疑也會淪為任人魚肉的存在,自然葛家也並不例外。在葛家大部分強者皆消失的事逐漸被披露之後,那些原本一直以葛家馬首是瞻的家族,也漸漸開始變得不那麼安份了。
葛家身為葛家鎮的首席大家族,其涉足的行業自然也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似乎各行各域都有他們活動的蹤影,偌大一個家族所獲得的利益同樣令任何人都垂涎三尺。當葛家鎮上的大小家族在知道葛家已沒有強者坐鎮之後,都不約而同的伸出了自己的罪惡之手,在這個世界裏,不管你做什麼事,隻要你拳頭夠硬,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借口,這也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規則。
對於外人對族內利益的逐漸吞噬,葛家眾人的表現卻很是平靜,仿似事情原本就該如此一般。隻是葛家眾人卻是啞巴吞黃蓮有苦自知,那晚對譚家的驟然出手,他們雖不是很清楚,但終究還是或多或少的知道那晚的戰況比想象中的還要慘烈。
那天晚上過後不僅自己的家主不知蹤影,就連共同前去的一幹強者也是不明所蹤,不過從第二天譚家表現出來的情形來看,他們極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這如何不讓他們震驚?又如何能讓他們接受?可事實終究如此。
隨著葛家鎮上大小家族對葛家的不斷蠶食,後者亦開始變得日薄西山,再也不複先前的高傲姿態,就算用夾起尾巴做人來形容此時的葛家都絲毫不為過。在世人眼裏曾經風靡一時的葛家,現在已如拔掉凶戾獠牙的猛虎。不,此時的葛家已根本不配再用猛虎來形容,他現在充其量就是一隻病貓。
不過今天的葛家卻一反常態,葛家眾人無論是誰又逐漸開始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大門處一片張燈結彩,好生壯觀。所有人都興奮的忙進忙出,似乎要把這一年多以來的壓抑統統宣泄出來。
看到外人葛家人不再唯唯諾諾的低眉下眼,而是驕傲的把頭顱高高揚起,仿似又回到了昔日的輝煌。
葛家鎮自由交易市場,那些原本屬於葛家卻已經蒙塵的店鋪大門再次被打開,不少人開始有條不紊的打掃衛生。對於店鋪外旁人那茫然的眼神他們卻宛如沒看見一般,他們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不屑解釋。
“喲,這不是葛家的小少爺麼?今天竟然親自出來做生意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不過你覺得你這小店鋪還有再次開門的必要嗎?早就讓你轉讓給我們陸家了,可你們偏是執迷不悟。唉,這人啊還是得識時務的好啊。哈哈……”
葛家店鋪外,一名青衫少年看著店鋪裏忙碌的眾人鄙夷的癟了癟嘴,嘴裏輕蔑的話語也是沒有任何遮掩。對於葛家竟然還真的想再次營業,青衫少年雖然有很多的不解,但依舊不忘咄咄逼人的出言諷刺。
葛家昔日既然身為葛家鎮的首席大家族,平日裏葛家人又是積極蠻不講理,因此樹立的仇敵自然也不在少數。隻不過以前被其雄厚的家族底蘊所震懾,那些受了屈辱的家族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敢有所怨言。如今葛家虎落平陽自然少不了受排擠,隻不過葛家不是虎,其他家族也並非犬。
“啪!”
暮然間,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店鋪外的街道上經久不息,接踵而來的還有一句冰冷的話語。
“有種就再繼續說啊。”
葛浩緩緩收回大手,同樣一臉不屑的看著青衫少年,身上不由得散發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懾人威壓。葛浩身為葛家的小少爺,自然是知曉一年前那不堪回首的慘痛記憶,父親身亡後自己也不得不留在了家族裏安撫眾人,不過經過三年在逸斯學院的潛心修行,再加上最近一年的努力,自身的實力也在半年前不負眾望的突破到了統帥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