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擺脫了黑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崖上急速地往下墜落,薑盼驚恐地發出尖叫聲,雙手本能地想要抓住身邊一切能夠抓住的東西,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周圍有的隻是空氣,深深的恐懼下,薑盼腦海唯一的念頭:“爸爸媽媽,我要來陪你們了!”她緊緊地抓住原本掛在脖子上現在垂到自己臉上的玉墜,很快地,巨大的撞擊聲後,撕心裂肺的劇痛在她全身蔓延開來,很快她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崖邊上目睹了這一幕的年輕女子朝邊上動手的男人們滿意地點了下頭,然後把掛在脖子上的墨鏡重新架上鼻梁,一行人如來時一樣開著車很快就消失在山路上。

而崖邊上目睹所有一切的野生太陽花依舊迎著太陽的方向燦爛地盛開著。

…………

薑盼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因此當意識歸體,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是到了天堂or地獄,不過她很快發現這裏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

這裏,遠處連綿不絕的大山,潺潺的溪水,溪邊簡單而又整潔的木屋,撲麵而來還帶著泥土氣息的微風,偶爾嘰嘰喳喳的鳥聲,一切都讓人覺得仿佛在夢境中一般。

一開始,薑盼的意識是有些混亂的,她覺得自己是在夢中的,因為她感覺不到疼痛,但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下來怎麼可能不痛呢,她猜測自己可能沒死,也許變成了一個植物人,因為她的意識無法回到身體所以就一直在停留在夢中。因此薑盼反反複複地嚐試了好幾遍,閉著眼睛心裏默念著回到身體中,回到身體中,然而每次睜開眼睛後她發現自己身邊的風景依舊還是一樣,於是她的意識就開始混亂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死了沒有?她現在到底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隻孤魂野鬼?混亂的意識就這麼一直持續著,直到她無意中進了小木屋。

小木屋裏有不少的藏書,薑盼一進入這裏,腦海裏就仿佛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些書都很重要,必須都讀一遍。因此仿佛被無形的手推著一樣,薑盼把這裏的書挨本都讀了一遍。

待到藏書都讀完了,她的意識也就清醒了。

原來這裏不是她認知範圍內內的地方,而是一個隨身空間,空間原來的主人是一個修道之人,千百年前已得道飛升,飛升前封印了這個隨身空間留給有緣人,而這個隨身空間就封印在她母親留給她的玉墜中,在她摔下山崖時,因為恐懼,她緊緊掐著玉墜,以至手心都掐出血來了,血為契,也因此開啟了這個隨身空間。

總算弄清楚了自己的處境,薑盼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雖然隨身空間讓她二十多年來所相信的唯物主義觀受到了很大的挑戰,但任何的東西在活著麵前就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如何從空間裏出去?

可奇怪的是,藏書中並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麵的詳細說明,而糟糕的是,薑盼發現自己被吸進空間的隻是自己的靈魂。

翻遍了藏書,薑盼總算找到了一些相關內容,然而也隻有短短的三句話。

”魂離體,時間逆,一切又歸於始。“

薑盼反複想,反複推敲,也沒弄清這句話代表的意思。

時間慢慢過去了,或者說時間根本沒有動過,靈魂是感覺不到饑餓的,而空間又是永遠的藍天白雲、風和日麗。

就在薑盼以為時間就這麼一直過下去時,異動悄無聲息地降臨。

還是蔚藍的天空,隻是白雲不知道躲到了哪裏,頭頂上無聲無色的空氣扭曲著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漩渦,本來掛在脖子上的玉墜頃刻間化為一道白光打在了她的肩膀上,一陣陣的灼痛,薑盼來不及驚呼,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扭曲變形著,然後逐漸消失,薑盼大驚失色,然後一陣劇痛從腦海中傳來,她馬上失去了意識。

同一時刻,□□北方某一村莊某一農戶家中,兵荒馬亂也無法形容現在的場麵。

小小的破舊的房間裏擠了好些人,紛紛攘攘的,唯一醒目的地方便是房間唯一的炕了,炕上躺著一個渾身都濕透了的小姑娘,裹著棉被,雙眼緊閉,臉色發青,渾身發抖,已然出得氣多進的氣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