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爺不去會後悔的——”雲姬說話向來不拐彎抹角,這一回卻有點變了。
施晴推著燕王,一百個放心,“你就去吧,看有什麼事?”
燕王看了施晴一眼,道一句“等我”隨後跟著雲姬走了。墨色的錦衣漸漸離開施晴的視線,隨後消失在正殿門前。
“姑娘要不要先打水沐浴?”阿嬋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問。
施晴點頭,寬了衣坐在浴桶中,有溫熱的水暖著她的肌膚,仿佛燕王的懷抱。現在施晴認定了自己的心,不管他做什麼事、去哪裏都堅定不移地跟著他,絕不猶豫。
……
側殿中,室內一片黑暗,隻點著隱隱閃爍的燭火。燕王一入房門,就聞到一股清香,似乎是沐浴的清香。
燭火照亮了室內的屏風,從裏麵透出朦朧的人影,側王妃果然是在洗澡。燕王仿佛見慣了一般,沒有絲毫動情之處,聲音也是涼涼的,“什麼都試過了,你還能玩出什麼把戲?”
裏麵的人沒有出聲,很快披了一件衣袍出來。
上麵瀲灩著桃花,一朵朵開在白色的錦緞下,十分美麗。燕王目光觸及的一瞬,瞳孔立即收縮了,“這件衣服你哪來的?”
“爺這就緊張了嗎,還是這些年你一直不曾忘記過她,我們這些人隻是她的替身?”袁雪嫻披著華美的宮服來到燕王身前,腰上隻係了一根玉帶,裏麵未著寸縷。隻要帶子扯開,他可以任意妄為。隻是她沒有這個信心,沒有這個把握可以蠱惑到他,所以袁雪嫻小心翼翼地拂過燕王的肩頭,“妾甘願做她的影子,隻求爺給我恩寵——”
燕王絲毫沒有蠱惑到,一手捏住袁雪嫻的脖頸,“想當她的影子?你不配!”
袁雪嫻被掐地不能呼吸,用盡了全力才道,“那施晴又配嗎?”
“她是她,你是你,本王警告你!禁止將這件事告訴丫頭,否則別怪我不留情!”燕王鬆了手,袁雪嫻無力地摔倒在地,匍匐在男人腳下,“翌,你就不能抬眼看一下我嗎?你可這些年我的心意,除了你沒有人能滿足我——”
這句話好似當年那個人說過的,如今從另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燕王的心情依舊不能釋放。最後他隻隱忍地問道,“說,你找我什麼事?”
“我隻求爺看我一眼,給我恩寵,哪怕一次也好。”袁雪嫻不知中了什麼蠱,主動地褪去衣衫,露出雪白的*站在燕王身前。
見對麵的人還不動情,咬破了嘴唇去吻他。她今夜如果再不被燕王破身,就會被太子懷疑,甚至是中情蠱。每天忍受蟲子的折磨,以她的心肉為蠶食。她不想落下這尷尬的境地,更不想痛苦,所以找人要來了金縷衣。
燕王推開身上的人,惡心吐掉嘴裏的血,“你最好老實呆在這裏,別再出去惹是是非非。”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燕王沒有回主殿,他現在任何地方都不想去,誰也不想看到。一個人靜默地坐在闌幹外,看著月亮,回想著當初。
當初他要娶了她,娶了燕兒,卻被父皇看重心愛的女人。接著他親眼看見她穿著金縷衣一步步踏向皇宮去侍寢,自然這裏麵少不了太子的讒言,可她去得心甘情願。
從此他才踏上奪宮的道路,與太子爭權奪利,小心翼翼。隻是為了重新贏回燕兒。隻是時間不等人,第二年她便被皇帝賜死,涼了屍骨。
這些事情他一直隱藏在心中,從沒有跟第二個人說起過,燕兒的死更增添了他心中的傷痕。所以從十八歲起,他就發誓燕王府不會再有燕王妃,因為那個位置是給她留著的,因為她自己才得以封王,因為她自己才有了領土,一步步走向強大,到現在足以跟太子抗衡。
五年過去,他娶了丫頭打破誓言,不過終究沒有忘記燕兒,也無法忘記。所以每到陰雨天他總能想起她的死和跟她有關的事情。
夜晚的風吹得人身上發涼,燕王卻不願起身,直到肩膀後多了一件披風。他回頭去看,是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