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施家過來的表姐。”秦思煙執著小傘站在路的另一邊,輕吐話語。
“表妹。”秦子卿一抹炙熱地目光鎖在施晴臉上,說的話卻似淡如雲煙,仿佛隻是尋常間的招呼。
“表哥好。”施晴內心裏如波濤海浪翻湧,一下下地卷起大浪似要澆熄她所有防備,最後到底是痛定思痛將尋思的眼光移開,咬著唇舌輕輕一禮。她與他,早就相隔千裏,他是姣姣公子,是出類拔萃的駙馬爺,她,隻是從遠方而來的施晴。
秦子卿微微側了側身,禮貌地將好走的石子路讓到一邊,一瞬間恢複了常態。施晴著一襲素淡地桃色衣裙款款走過,本想拋卻了所有思緒這一走再不回頭,卻不防腳下的石子路經雨水洗刷變得光滑,差一點就摔了個狗吃屎。
秦子卿一手握住了她手臂,將將的拉了一把,施晴重心平衡才重新站穩。臉上沒有出現更多的尷尬之色,隻是屈身福了福聊表謝意便攜著秦思煙的手走了。
“表姐,你跟我大哥之前認識嗎?”秦思煙一臉地疑問,剛才可是將他們二人眼中的神情都看了個清楚。
“不認識啊。”施晴勉為其難地回答,莫非剛剛她沒有將她的恨意掩飾好嗎?
隨即聽到秦思煙自我開解地道,“我知道了,是因為施表姐你長得像琉璃,所以我大哥才認錯了。”
施晴一瞬間地恍惚,竟問道,“那又如何?”
“我大哥傾心於琉璃姑娘,當初從外麵回來得知她去了,還生了一場病。是母親和老太太好生勸慰才好起來,隨後才尚了菲燕公主的。”
秦思煙一番解釋,施晴才想起自己死去的一個月前秦子卿的確是出了趟遠門,並且是秦夫人故意將他們隔開的。這麼說她死的那天,表哥並不知真相?
“表姐,我們快去穿堂吧,一會兒姐妹們都過來了,還有菲燕公主。”天幕又沉了幾分,秦思煙拉著施晴飛快地走了幾步。
一席話將施晴拉回了現實,即使秦子卿沒有負她又如何?他們還不是陰陽相隔,過去的情緣去了?如今擋在他們麵前的不隻是菲燕,還有偌大的秦家!沒有什麼能阻擋她報仇的,過去應該,現在更應該!
彼時秦夫人身邊的嶽媽媽也恰巧迎出來了,“六姑娘、表姑娘,你們到裏麵坐著去吧。晚宴馬上就開席了。”
施晴進了穿堂內,前後的門都開著,三月的冷風吹進來帶著寒涼,施晴禁不住摟了摟肩膀,方才在雨裏站得太久了,寒氣免不了會侵入體內。
“晴丫頭有沒有來,可別凍著她了,拿我的暖手爐去。”穿堂旁邊還有個廂房,老太君慈祥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秦思煙扯了扯施晴的袖子,笑道,“老太太在叫你呢。”
二人一起進了廂房,裏麵果然暖和多了,角落裏燃著地龍,正燒地旺旺的,進門就一陣熱氣撲身。房內或站或坐兩個婆子,還有兩名年輕姑娘也在內。
施晴半跪在老太太腳踏下,親熱地喚一聲,“老祖宗。”
“衣裳都濕了,外麵的人是怎麼服侍的?”老太太板著臉喝問,又細心地拿了自己暖手的褥子給施晴擦拭,滿臉的疼惜與關愛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