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悠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總題了。
如果他真是腦子有問題,她倒是有點同情他了。
風靜悠不動聲色看著書。
韓鬆來到她麵前,朝她揚了揚手中的書,招呼說:“你好,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麵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風靜悠回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什麼都沒說。
她倒是在心裏腹誹了一句,有緣才怪。
韓鬆絲毫不覺得她的態度有什麼問題,依然滿麵笑容。
風靜悠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了
。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她現在真的好想打這個笑在虎一巴掌啊。
韓鬆笑著又說:“我看你連續兩天都在看這方麵的書,一定對這些知識有點研究吧。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講講,這本書上的這個問題?我有點吃不透。”
韓鬆不等風靜悠拒絕,馬上就把他的問題給說了出來。
這是他剛才看到這本書時,想到的一個問題。
問題其實不複雜,隻是,有些難以理解,因為涉及到一些感情的問題。
他知道地球上的人很注重感情,但是,這明明是國家管理,他昨天也看了一些書,在風靜悠離開後,也受到了一些啟發。
在他看來,因家管理這方麵就要冷酷理智多了,幾乎是不帶感情的在說一些事情。
這跟他們家鄉的情況比較冷相似。
昨天韓鬆還曾感慨過,看來到了高等層麵上,大家都差不多嘛。照這樣子說,地球人的思想文明程度未必就比他們強啊。
看吧,這才是國家層麵的東西,跟個人感情能夠相提並論嗎?
看來,感情的確是多餘的,是不能左右一個人的生活的。
韓鬆說是這樣說,其實心裏倒未必真是這樣想的。隻是,他想說服自己,再用這套理論去說服韓嘯
。
然而,他現在看到了什麼?
國家管理也是要講究感情的嗎?
風靜悠本來不想理會他,但是,見他現在提出的這個問題,倒象是真的想和她探討一些學術方麵的東西。
她倒是不好拒絕他了。
也許,這個人真是個學者,真的想找個人探討學問,隻是,搭訕的方式太差勁了。
也許,有些學者就是這樣吧,情商太低,不知道該怎樣跟別人交往。
風靜悠正好也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之前收集資料的時候,她粗略翻了翻這些資料,看到這個問題,她也曾想過。
她會特別關注這個,主要還是韓嘯的原因。
韓嘯的家鄉跟地球最大的區別就在這方麵,所以,她看到了之後,未免也想得多了一些。
現在,風靜悠見這個人也問到這方麵的問題,倒真是感到有些稀奇。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是不是這個人認識她,所以,故意投她所好,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過,她馬上就排隊了這個想法。
因為,即使有人認識她,最多知道她在研究國家管理這方麵的知識,或者說是在收集資料,但絕對不可能知道她對這些感情的東西感興趣。
因為,在地球上,除了她和韓嘯還有聶光,別的人都不知道韓嘯的真實來曆,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星球的人來到了地球,不知道在那個星球上,感情這東西很淡薄。
所以,不可能有人如此的投她所好。
風靜悠一下子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會不會,這個人也是韓嘯他們那個星球的?
可是,那邊的人會這麼快就過來嗎?即使來了,他們會馬上就找到她?找到她了,又怎麼會來跟她探討這些問題?韓嘯也沒跟她提過,有人來了啊。
其實,昨天晚上韓嘯是打算告訴你風靜悠,關於韓鬆的事情的。
但是,他又有些猶豫,想等到他處理好了他跟韓鬆之間的事情後,再告訴風靜悠,以免她擔心。
後來,跟風靜悠探討別的事情,一下子又把這事忘了。
所以,韓嘯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幹脆等到把這事解決了,等到他跟韓鬆把事情談妥了再告訴風靜悠也不要緊。
所以,風靜悠壓根不知道韓鬆來到了這兒的事情。
她留了心,決定回去以後跟韓嘯說說這個人的事情。
因為有了這個想法,風靜悠現在倒是想對這個人了解多一點了。
萬一,他是那個星球來的人,不論是敵是友,多一些了解總是好的。
就算不是,大不了浪費一點時間,也沒什麼要緊的。
所以,風靜悠對韓鬆說:“我對這些知識不是很了解。以我自己的理解,我認為,是人都會有感情的。所以,有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說法。”
風靜悠接著詳細闡述了自己的看法,她現在剛剛對這些知識產生興趣,隻有大體上的了解,所以講解得不算深入。
不過呢,她倒是闡述得相當的簡潔,把自己的觀點講述得十分清楚明了。
韓鬆聽得暗暗點頭。
他對風靜悠了解過,知道她以前並沒有學習過相當的知識。
她現在能夠把這些問題講得頭頭是道,很了不起了。
風靜悠講了一陣之後,說:“我理解得太膚淺了,隻知道一點皮毛,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這位先生,不知道您對這個總是是怎麼看待的呢?”
韓鬆見她反問自己,想了下說:“我認為你說得很對。聽起來,你說得較淺,但大道至簡,有些東西,越是簡單,越能直指本質。我的觀點跟你差不多,我想,可以舉一些例子來說明,你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於是,韓鬆舉了些例子來佐證這個觀點。
他才來地球沒多久,對於地球的曆史並不了解。
如果他要舉曆史上真實的事件,肯定是舉不出來合適的,會露餡的。
於是,他根據他們家鄉的曆史,舉了個例子。
他告訴風靜悠,那是他假設的一種情形。
實際上,那個事件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曆史上並非他說的這樣解決的
,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
曆史上,這次的事件很殘酷,處理得並不好。
韓鬆對那次的事件印象很深刻,他一直認為那件事處理得不太妥當,也許,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但是,在他的家鄉,大家都認為那事處理得很好,而且,有很多人對此津津樂道。
韓鬆直到現在,看到這本書上的這個理論,再聽了風靜悠的見解,突然就想到了那個案例,就想到了,如果換一種解決方式,以人為本,以民意為本,或者會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他把那個案例講出來,主要講的是事件的起因,然後,他告訴風靜悠,如果以這本書上的理論,應該如何解決那個總是。
韓鬆一邊分析,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講出來之後,他突然,發現,這就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結果。
如果,按照這種方式來處理,曆史是否會改寫呢?
他本來隻是找個借口接近風靜悠,試探一些東西,結果,現在他是真的想跟風靜悠多聊聊了。
韓鬆把自己的分析說完,越發覺得這些理論非常有價值。
這些知識簡直就是寶庫啊,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當你了解了之後,就會覺得很簡單。
可是,當門都沒有摸到的時候,就會覺得無比玄奧。
能覺得玄奧都算不錯了,就怕連方向都不知道,想都不會朝那個方向去想。
就象在這之前,他明知道那個事件處理得不好,但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最佳方案。
現在,一旦有人點撥,他便發現,原來這事是如此簡單。
風靜悠聽韓鬆說完,大為驚歎。
“這位先生,您舉的例子太好了,最符合闡述這個理論。你以前研究過國家管理這方麵的知識嗎?例子隨口就能舉出來。”
風靜悠現在對韓鬆的印象大為改觀。
也許,這個先生就是個書呆子,想跟人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搭訕,以至於被人誤解,誤以為他是那種品行不端的人。
韓鬆有些慚愧,這個例子可不是他隨口舉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還不能告訴風靜悠他的真實身份,再等等吧,最終會讓她知道的。
韓鬆說:“我沒有做這方麵的研究。我隻是最近比較閑,才對這些感興趣,想做點研究。至於剛才那個例子,其實並不是我想象出來的,是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不過是發生在一個很小的國家,事件原本也不是這樣的,我為了闡釋這個理論,做了點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