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胥少軼一飲而盡,絲毫不管氛圍如何尷尬僵持。
見尤湛臉色不太好,而且端著杯子始終沒喝,胥少軼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麼不喝啊?不過你當爸爸是我們這群人所始料未及的啊,你說是不是啊,哥?”
胥少翔瞪了一眼胥少軼,小聲罵道:“少軼,你就少喝一點吧!”
胥少軼委屈地撇撇嘴,看向身後的花翎:“我難道說錯話了?”
花翎連忙站起身,也端起了自己的酒,附和胥少軼:“沒錯啊,當爸爸了,當然值得慶祝了,來,我也敬大老板一杯!”
尤湛心裏很不是滋味,眼裏有些淡淡的憂傷,也不說話,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然後起身說了句:“我出去打個電話!”
看著尤湛離去的背影,花翎鼻子酸酸的,但又不想讓自己尷尬,拿著酒起身敬了胥少翔:“胥醫生,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身體健康,生活美滿。”
胥少翔倒也幹脆,舉起酒杯一口幹了,又在花翎準備喝的時候,製止了:“你少喝一點,酒精會催化情緒的。”
花翎放下酒杯,沉悶地說了一句:“說真的,我現在是有些難過。”
胥少翔微微歎了口氣,沉默了半晌後,說道:“那要不要我給你兩個選擇?”
胥少翔詳細說明後,花翎忽然陷入了沉默,見尤湛快回來了,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認真地回道:“我想好了,第二個!”
胥少翔深吸了一口氣,應了聲“好”後,把胥少軼拉了過去,然後在他耳邊窸窸窣窣說了些什麼,胥少軼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倒也不是壞事。
尤湛推門進了包廂,看了眼已經喝得差不多的花翎,眉頭一皺,剛想說出散場的話,胥少軼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搭著尤湛的肩膀,說道:“你這也太不爺們兒了啊!喝茶就算了,居然還找借口躲到外麵去!”
尤湛有些嫌惡地想要推開胥少軼,胥少軼卻有些不依不饒了。
“好了,我理解,上了年紀的男人是不能跟我們這些小年輕一樣折騰了,那我敬你最後一杯,我們就散場好不好?”
這樣一講,倒是剛好合尤湛的意,他從桌上倒了杯茶,想要喝的時候,胥少軼連忙拉住了:“哎,你著什麼急啊,我話都沒說完呢!”
胥少軼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繼續道:“那這一杯,我就敬你成功地找到那顆南非粉鑽,不過也就你有這能耐,黑白兩道鬧得是沸沸揚揚,這丟了的錢還能完璧歸趙,我實在是想給你個大大的讚啊!”
這話一出,尤湛跟花翎都僵住了,花翎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表情震驚又有些難過:“他說的南非粉鑽,難道就是我弄丟的那顆鑽戒?”
“這種極品,也就尤大公子買得起,哪裏會有第二顆?”胥少軼繼續說道。
花翎雙眸一深,緊緊地握住拳頭:“為什麼找到了卻沒告訴我?”
“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一向驕傲如尤湛,此時說話的語氣卻有些弱弱的。
花翎臉上扯出一抹冷笑:“原來,從頭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
“不是這樣的!”尤湛欲解釋些什麼,卻發現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有些蒼白無力,他眼睛閉了閉,有些哀莫大於心死。
花翎抹了抹眼角的淚,臉上牽出一絲釋懷的笑容,她走到尤湛的麵前,做了個深呼吸,伸出手說道:“那既然你的東西已經找回去了,而我也就沒有理由再像個傻瓜似的在你公司打工還債。這段時間,認識你也算是有緣,我不會去計較誰對誰錯,隻希望以後各自安好!不要再見!”
花翎離開帝豪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雖然知道有些不可能,但她還是希望尤湛可以追出來跟她解釋一些什麼,就像上次在尤宅的時候,她負氣出走,他開車來帶她回去,雖然嘴上死不承認,不過心裏多少會覺得他是在乎她的。
可是另一方麵她又不願意他真的出來,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啊……
“第一個選擇,不顧一切,勇敢去把你愛的人追回來;第二個選擇,就是忘記他,從此互不相幹,各自安好!不管你選擇哪一個,我都會幫助你的!”
腦海裏回想著胥少翔剛才說的話,這對花翎來說,哪裏是選擇題,分明是沒得選,一方麵自己沒有那不管不顧的勇氣,另一方麵,她不想去做第三者,特別是尤湛跟莫雲柏之間的第三者。
隻是胥少翔的方法來得太過直接,讓她有些沒有心理準備。
花翎深吸了一口氣,馬上快年底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不過涼風讓人能夠保持清醒和冷靜,於是,她決定走路回去,也當是散心整理自己那亂糟糟的感情。
不過,為了性感,花翎今天穿得有些少,喝了酒過後更是冷得人直哆嗦,因為心思飄忽,過馬路的時候沒有注意紅綠燈,剛邁出兩步,一輛車便迎麵開了過來,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把她猛地往裏拽,然後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她剛想動,卻被抱得更緊了,那因為慌張而加速的心跳,那結實可靠的胸膛,讓她有些迷戀和恍惚了,剛想要伸手回抱住他的時候,那好聽的聲音讓她的雙手僵在了半空。
“過馬路怎麼不看紅綠燈的?”他鬆開手,一臉的擔憂。
“安……安年,你怎麼在這裏?”花翎有些尷尬,剛剛的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那是尤湛,看來真是著了他的魔了。
“我住在這裏,下樓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的,無意中看到了你!”安年抹了把冷汗,埋怨道,“還好我及時拉住你,這麼失魂落魄在街上遊蕩,也太危險了。”
“不好意思,害你擔心了。”
“這樣吧,你等我一下,我把車開出來,送你回家!”安年說完便轉身欲走。
花翎連忙拉住他,這大半夜的,哪裏好意思麻煩別人?
“我就住在這不遠的地方,走回去就好了!”
“那我就走路送你!”
“不好吧,要是被狗仔拍到……”
安年也不死心,把衛衣帽子蓋在了頭上,還從包裏拿出了口罩戴上:“晚上不至於還讓我戴墨鏡吧?”
花翎微微一笑,拗不過他,便點了點頭,剛好她現在也需要有個人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