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月,晚上一起去逛街吧。”同桌金靈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對鳳杉月說道。
鳳杉月搖搖頭,笑道:“不了,我晚上要去餐廳打工,下次吧。”
“哎呀,你幹嘛這麼拚啊!”金靈無趣地趴在桌上,“偶爾休息一下又不會死。高二的學習任務這麼重,還要去做兼職,你累不累啊?”
“不累啊!”鳳杉月背起書包,“能夠幫著我爸減輕點負擔,我心裏高興著呢!不好意思啦,我先走了!”
“好吧,拜拜!你這個萬年搶錢女!”金靈無力地揮揮手,隻好約其他同學去逛街。
鳳杉月七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一直和爸爸相依為命。爸爸鳳天明是出租車司機,每天早出晚歸。媽媽羅莉欣離婚之後就沒有來看過她一次,也沒有買過任何東西,更別說贍養費了。鳳杉月以前為自己有這樣絕情的媽媽而傷心,不過長大之後她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在恨這個女人的時候心裏不會有愧疚。
鳳杉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打工的“好口福”餐廳,準備迎接餐廳的晚高峰。“杉月,快,土豆不夠了,幫忙削點土豆。”大廚謝大勺在廚房叫道,杉月連忙跑過去幫忙。在這樣的小餐廳裏工作,員工的分工是很難明確的,她主要的工作是服務員,但是在廚房忙不過來的時候,也要幫忙洗菜,洗碗。
這天晚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客人比平時多了一倍,外賣也比平時多得多。鳳杉月覺得自己已經快變成一個不斷旋轉的陀螺,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快到十點的時候,餐廳的客人才慢慢走完,鳳杉月站到餐廳門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晚的涼爽空氣,暈乎乎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她捶捶早已酸痛的雙腿,這一晚上感覺像跑了一場馬拉鬆似的。
“杉月,吃飯了!”同事小蘭在門口叫道。
“哎,來了!”鳳杉月立刻跑回去,忙了一晚上,她餓壞了。
大堂的圓桌上,大家都已經端著飯菜吃上了,鳳杉月連忙到廚房去盛飯吃。這時,一個顫微微的聲音從後廚門口傳了進來,“好心的姑娘,給我一點吃的吧。”
姑娘?這年頭還有這麼稱呼人的?鳳杉月好奇地回頭,隻見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老婆婆站在門口,正把一個有些漆黑的碗伸向她。她看了看自己的飯碗,又看了看所剩無幾的飯桶,如果給了老婆婆,那她今天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老婆婆,你等等!”鳳杉月端著飯到前麵桌上夾了一些菜,然後端回廚房,倒在老婆婆碗裏,“吃吧,還是熱的。”
老婆婆躬身道謝,鳳杉月擺擺手,“不用謝!”老婆婆轉過身離開,眼裏有一絲神秘的光芒。
“杉月,你吃了嗎?”小蘭端著吃過的碗進來,看見鳳杉月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嗯,我吃過了!”鳳杉月笑著揮揮手,準備從後門回家去,忽然聽見“哐啷”一聲,跟著就是小蘭“哎喲、哎喲”的叫聲。原來是因為廚房地滑,小蘭摔倒了,順手還把架子上的幾個盤子給扒拉下來,摔了個粉碎。
“小蘭,你怎麼樣?沒事吧?”鳳杉月連忙上前去把小蘭扶起來,見她沒什麼大礙,便蹲下來撿拾地上的碎片。
小蘭一邊揉著痛得要死的屁股,一邊提醒道:“你小心點,別劃傷手!”話音還沒落,就聽見鳳杉月“哎喲”一聲,猛地抽回手,真的被劃傷了。
“哎呀,說了讓你小心點的嘛!怎麼這麼嚴重?”小蘭忍著痛蹲下來查看鳳杉月的情況,隻見食指上被劃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血流不止。鳳杉月忍著痛,從包裏摸出一塊手帕來把手紮住,搖搖頭道:“沒事,等會兒就不流血了。我包裏有創可貼,等一下貼上就好了。”
“那你趕緊回去吧,這麼晚了,要不打電話叫你老爸來接你?”小蘭關心地說道。
“不用,這裏到我家就十分鍾路程,哪裏需要叫我老爸。再說了,這時候正是他生意忙的時候,我可不想打攪他。”鳳杉月說著便解開手帕,血果然不流了。她把帕子放進外衣口袋裏,又從背包裏找出一個創可貼,利落地貼上之後,就離開了餐廳。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空氣也比白天的炎熱多了一絲清涼。鳳杉月走得很快,她還要趕著回去做作業呢。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怎麼今天晚上外麵的人比平時多了許多?還個個都盯著自己看,難道自己臉上長花了?
鳳杉月疑惑地四處張望,看不出個所以然,聳聳肩便往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裏,鳳杉月快速地換衣服洗漱,然後坐到書桌前開始做作業。正當她聚精會神地和數學公式奮戰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有個聲音說道:“這是什麼符號?怪怪的。”
鳳杉月循著聲音往右邊看,隻見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長發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後,好奇地伸過頭來看自己的作業本,她瞪大了眼睛,張嘴大叫:“啊~~~~~”
白衣女人被嚇了一跳,連退兩步,然後使勁擺手,“別叫別叫!我耳朵都要被你叫聾了!”
鳳杉月立刻跳上自己的床,縮到牆角,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驚恐地叫道:“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會在我家?你是人還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