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帶兵打仗的是武將,而不是城主,如果兵權一直緊緊握在城主手中,那城中忽然出現危急情況,而城主又恰好是不方便的情況下,豈不是延誤了戰機?怪罪下來,誰承擔這個責任。也許這麼說的話感覺也沒個什麼,舉個例子,比如在半夜的時候城內有人想要造反,而武將一時間拿不到兵符,城主大人又在睡覺,那麼武將就要去叫醒他,彙報清楚情況,再得到城主同意才能夠拿到兵符。之後再去兵營整理軍隊,再動員一番,然後率兵去鎮壓。等到這一係列的程序走完,城主府都被人家打下來了。而說不定哪天就會打到皇城。這個罪責,大不大?
所以無論是地方還是中央,采取的都是兵權下放的製度。當然聰明的皇帝為了防止出現武將自己帶兵造反的情況,不會將所有兵力交到一個人手中,而是分發下去,讓他們相互製約,並且在幾人當中建立自己的親信,避免一人獨大拉攏其他人。這樣一來,不僅做到了軍隊調度的靈活性,在一定程度上也避免了武將造反。隻是每種製度都有它的缺點,勾日奔的成功造反就是這種製度的漏洞之一。
所以這次去城主府的主要任務不是獲得那些文官的支持,而是讓武將對自己信服,或者,重新樹立起一批屬於自己的武將,但前提是一定要拿到兵符。
李行川忽然想起了殷三來的時候帶的那兩個牆頭草,把他們也帶去,想必那些當官的是認識他倆的。到時候就讓他倆說是殷三自覺才疏學淺,將城主的位置讓了出來,交給了李行川。雖然這話怎麼聽都比較荒誕,但起碼說出去也名正言順,也算是師出有名吧。
於是李行川和白泉幾人帶著二百多假扮成士兵的樂世門弟子以及那兩個扈從,浩浩蕩蕩前往了城主府。
這樣的陣仗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而眾多官員也是早就聽到了消息。他們原本還在納悶,怎麼今天沒見到城主大人,剛想著這個問題呢,這群人就往城主府的位置行進。幾十年為官生涯告訴他們,落日城,要變天了。
根本不用李行川一個一個叫,聽到消息的官員們主動彙集到了城主府。其中包括不少武將,看樣子應該是來齊了。李行川讓那二百多弟子就待在院子裏,由於他們穿的盔甲的舊主人剛剛經過浴血奮戰而亡,所以每副盔甲都帶著一股很濃的血腥氣,搞得整個院子都血氣衝天,倒是掩蓋住了這群士兵是假冒的事實。
李行川不擅長談判,但是他會欺負人。特別是在江湖闖了兩年,被人欺負的多了之後,他也變得會欺負人了。
所以當他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眾多官員之後,他隻是冷笑。那些官員有的麵帶恐懼,有的疑惑,更多的則是憤怒。但李行川隻是冷笑。他將懷中的令牌掏了出來,就像丟一件垃圾一樣丟在那些官員麵前,說道:“這是落日城的城主令,現在他是我的了。”說完,他用眼神給了旁邊兩人一個示意。
兩人會意,於是開始了他們的演講。不得不說,他們倆雖然是兩顆牆頭草,但是他們編故事的能力還是令人讚賞的。一頓天花亂墜的演說下來,就連李行川自己都對這件事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