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劉福通並不著急開口,反而對麵前的山珍海味動起了手。李行川並沒有因此看輕劉福通,覺得他是一個缺心眼的吃貨,反而在心中暗暗稱讚此人的定力。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握在李行川他們手中了,要是他先開了口,就間接表現了他的劣勢,隻能讓他越來越被動。
李行川懶得和劉福通計較這些,他本來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玩不來那些彎彎繞繞,於是說道:“劉城主的威名在下敬仰已久,不知劉城主對當今聖上勾日奔是如何看法?”
大快朵頤的劉福通停下筷子,頓了頓,說道:“直呼當今聖上名諱,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劉福通冷笑著。
聞言,李行川隻是嗤笑一聲,說道:“勾日奔?竊國賊而已,為什麼不敢直呼其名。”
劉福通身軀微微一顫,同時內心不斷猜測李行川兩人的身份。敢於對當今聖上如此大不敬的人,而且還會找上他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城主,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行川見劉福通不說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等劉福通開口問,他自己就率先說道:“在下也不瞞劉城主了,我其實是前朝王爺李中天的兒子,李行川。在勾日奔攻破皇城的時候我和這位叔叔僥幸逃了出來。”
“在下參見小王爺!”劉福通聽到李行川說的話,便推開椅子,跪倒在地,大喊道。
而一旁的白泉聽到李行川對他的稱呼,也不禁有些熱淚盈眶。他原本隻是李中天的一個侍衛長而已,就算李中天死了,他效忠於李行川也是應盡職責。畢竟如果沒有當初李中天的知遇之恩,就沒有白泉的今天。雖然一路走來他對李行川早已超越了一名下屬的身份,大多都是以一位長輩對待,但是經由李行川親自從口中說出來,畢竟是兩種不同的滋味。
“我記得你是在我叔叔稱帝的時候出任城主的對吧。”李行川說道。
“是。”劉福通在得知李行川身份之後,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你應該算是我叔叔的臣子,現在卻在為勾日奔效力,成何體統?”李行川說道,上位者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這不是武者的氣息,李行川以前身為王爺之子,雖然沒有驕奢紈絝,卻也自然而然地養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氣息。而劉福通雖然身為城主,到底還是從底層人爬上來的,骨子裏還是缺少了那股渾然天成的優越氣息。
“臣,知罪。”劉福通說道。
李行川似乎也對劉福通的好說話有些詫然,但語氣仍是不變,說道:“那你可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劉福通坦然說道:“在下當然應該將臨安城的控製權交到小王爺手中,或是做小王爺的棋子,為小王爺日後的反勾大計做準備。”劉福通實在是個聰明人,都不用李行川說話,就知道李行川想要做什麼以及自己該怎麼做。
“好。”李行川說道,他原本想了很多種劉福通如果不聽話該用什麼手段對付他,誰知劉福通如此識時務,或者說是對李家忠心,總之省了李行川很多事情。“希望劉城主是真的忠心於李家,為李家王朝的複興真心付出。待到我扳倒勾日奔,王朝複興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忘了劉城主的這份頭功。”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李行川已經開起了空頭支票。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是什麼時候都適用的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