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排整整齊齊的人,每排十個,麵對著玄武護法跪在那裏。他們每一個人眼珠幾乎完全凸了出來,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死不瞑目。更加詭異的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死死瞪著玄武護法!
怪不得剛才在梯子上會感覺到不對勁,被這麼多死人盯著,不瘋了才怪。
腳下的泥土已經變成了紅色。血滲了進去,又幹了。整間地室的土地都變成了紅色。
玄武護法隻覺得在這裏多待一刻都會精神失常。但他還是壯著膽子去看每一個人。他一定要看出一點東西來。
地室裏光線很足,他的眼力也很不錯。所以他將每個人都看的很清。
每個人脖子上都有一條血線。他使劍的功夫本就不弱,又怎麼看不出這些人全都是被劍抹了脖子而死。隻是奇怪,人死之後全身癱軟,又怎麼會直挺挺地跪在那裏,而且還是朝著同一個方向?
“護法,下麵怎麼樣?”李行川的問話聲倒把玄武護法嚇了一跳。
“這下麵詭異的緊,你倆千萬小心一些下來。”說話的時候玄武護法的神經也一點不敢放鬆。
接著他就聽到了踩梯子的聲音。
一人悄然落在了玄武護法身邊,沒有蕩起一點灰塵。
玄武護法不用扭頭就知道是白泉。
白泉見玄武護法站著一動不動,難免奇怪。可是當他扭過頭來,也是一動不動。
最後才是李行川。他看到兩人一動不動,更加奇怪。可是當他轉過身來,亦是一動不動……
他們三人都沒說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在這種環境下,沉默,實在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李行川最先忍不住,終於打破了沉默。“我怎麼感覺,他們在盯著我看……”此時他的掌心中已經全是冷汗,後背也是冷汗,額頭也是冷汗。他幾乎要被汗水淹透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白泉附和說道,聽他的聲音,顯然也不太好受。
兩人把目光強行轉到了玄武護法身上,“我當然也是。”他苦笑著說道。難得他現在還能夠笑得出來。
忽然,李行川大聲喝道,“他們都已經是死人了,咱們還怕什麼!難道還真有鬼魂不成?”他這句話說的聲色俱厲,但卻底氣不足,一聽就知道是為自己壯膽的。其實他剛剛也是強忍著才沒吐出來。眼前的情景雖然沒有多惡心,但是那股詭異陰寒,卻足以令人把五髒都吐出來。
李行川說完,便要向前走,話已說出,他自然要揭穿凶手的把戲。
“少……”白泉一個字剛說出口,就被玄武護法拉了一下,隨後兩人跟著李行川一齊走了過去。
三個人走的很慢。那個不知名的凶手既然殺了魯家三十下人,說明肯定與魯老板的死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一人所為。而他手上擁有化骨散這類毒藥,難免不會在這裏布下陷阱。而且,看這三十具屍體的詭異模樣,又怎麼讓人能夠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