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海點了下頭。
早上給馬車做好記號後,何材就拿著周山海給的鑰匙去開了美人館的門,同時還跟何秀婉要了兩身衣裳。這會兒周山海和胡偉就在這換了衣裳,然後把舊的直接在土橋下燒了。
“你們回去吧,何材這邊沒事,但胡偉你短時間別往鎮上來了。”雖然方才一直都蒙著臉,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胡偉道:“我倒是沒事,那沈少爺和他小廝沒一個見過我的,就方才那短短一會子,再見我肯定也認不出來。倒是海哥你,你才要多注意些。”
“是啊,他們都見過你,萬一察覺出來就麻煩了。”何材也道:“他們都沒見過我,要是我去肯定更安全。”
這種事不自己來,又怎麼能解恨?
再則,萬一不幸真被找出來,那這事兒也不能叫兄弟頂罪。
周山海搖搖頭,道:“沒事,我這裏你們放心。”
送走何材胡偉,周山海先去早飯攤子上吃了碗餛飩,吃飽喝足回到家,何秀婉已經在門口等的望眼欲穿了。
還沒到另一位男客來的時間,今兒何秀婉又繼續沒叫沈嬤嬤過來,有何秀蘭看門,她第一時間把周山海拽回了屋。
門窗都關上,她急急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一夜沒怎麼睡,這會兒事情辦完困意便來了,周山海坐到床邊拿了枕頭靠著。
何秀婉急了:“怎麼沒去哪兒,昨晚你出去時穿的是從鄉下帶來的黑衣黑褲,但是現在……今兒一早何材來拿了兩套衣裳,你還有誰是去幹什麼了,為什麼需要換衣裳?”
何材什麼都沒說,何秀婉隻能自己瞎猜,都急得快上火了。
周山海靜靜看著她,始終沒說話。
何秀婉氣得上前捶了他兩下:“你倒是說話啊!”
周山海這才道:“著急?”
何秀婉氣道:“廢話!”
周山海:“擔心?”
何秀婉瞪著他,話都不想說了。
周山海繼續:“害怕?”
“周山海!”何秀婉又捶了他胸口一下,這一次都用了力。
“去收拾了沈軒。”周山海道:“昨晚在鎮子入口等著。”
收拾了沈軒?
今兒一早起來,隔壁布店的老板娘過來串門,何秀婉撒了個昨兒身體不舒服的謊,布店的老板娘就把昨晚張家發生的事兒全說了。昨晚梅花被張根連夜趕走了,沈軒被張根打的半死不活了,這些布店的老板娘說的可是繪聲繪色。
一個已經半死不活的人怎麼收拾?
難道是殺……
何秀婉猛地睜大眼,因為太過震驚,半天都沒說出話。
還是周山海看出來了,淡淡道:“放心,沒殺人。”
何秀婉鬆了口氣:“那是?”
“……不過是廢了他,叫他以後再不能有歪心思罷了。”
“你……你廢了他?”沈軒別說子嗣,他連妻子都還沒娶呢,何秀婉是真的害怕了,“你怎麼能這麼做啊!這要是被沈家知道,沈家不會放過你的!你……你做這事,怎麼提前也不跟我說一聲,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即便到現在,周山海也依然不敢保證這事兒能不被發現。他做了自己能做的,至於會不會被發現,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雖然知道何秀婉此刻是在擔心他,但對於何秀婉自作主張深入險地的事,他還沒消氣呢。因此他語氣便很衝的道:“怎麼,怕被我牽連?沒事,你要是怕,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寫休書。”
“周山海!”何秀婉是真的氣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