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女人,簡直討打!
何秀婉開了門,卻在劉敏兒開口前,目光冷冷看向了梅花:“胡氏,你在笑什麼?”
梅花的嘴角抽了抽。
她叫何秀婉何氏叫的順口,但何秀婉叫她胡氏她卻聽不順耳了,這個何秀婉大概是忘了夫家是胡家村的吧,竟然敢這麼不尊重她!就不怕她叫爺爺把周家人都趕出胡家村嗎?
梅花在心裏冷笑,嘴上卻道:“我笑什麼關你什麼事?我想笑就笑,你管得著嗎?”
她要是這麼說,那何秀婉確實管不著,即便知道她的笑是針對劉敏兒的,但她沒有說出來,何秀婉就什麼都不能做。
壓下火氣,何秀婉沒理她,隻對劉敏兒道:“你渴了吧?別理她,進屋我給你倒水喝。”
若在平時,因為本身就胖,有人嘲笑雖然也會生氣,但劉敏兒並不會較真要如何如何。可是現在正是她最難受的時候,在崩潰邊緣的她就猶如炮仗突然被點著火似得,根本忍不住不炸。她氣呼呼道:“秀婉姐姐,她在笑我!她是在笑我呢!”
像是在讚成這話似得,梅花笑得更大聲了。
劉敏兒氣不過,扭頭罵道:“臭女人,你笑什麼呢?!”
劉敏兒先罵了,梅花自然不甘示弱:“當然是笑你,又黑又胖不說,你還描了眉塗了麵脂吧?真是醜人多作怪,你知道你現在什麼模樣嗎?你真應該照照鏡子看看,醜的我看一眼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流了那麼多汗,劉敏兒先前簡單的妝早就花了,確實挺不好看的。但她從小到大,卻真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麼難聽的話,本就因為胖有些自卑的她,這會兒直接被罵懵了。
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她有這麼醜嗎?
沈軒對她不冷不熱,是不是……是不是也這麼認為的?
她靠在牆上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似得,想著沈軒雖然表麵上沒說,但實際上看著她也是這麼想的,就控製不住的滑坐到地上,身體在輕輕發抖,眼淚卻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劉敏兒年紀小,在何秀婉麵前又乖巧可愛,再加上她如今還是他們鋪子的新客人,多方麵原因,讓何秀婉怒氣上湧,並且壓根不想克製了。
就如同曾經護著何大寶砸了周山海似得,她第一時間就想找個趁手的工具,可看了一圈沒看到,她索性不找了。兩邊袖子往上一捋,在梅花得意的臉色下衝上去,直接一邊一隻手的扣住梅花的嘴角,用力的往兩邊撕了去。
梅花隻覺得嘴都要被撕裂了,可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嗚嗚嗚啊啊啊,根本就成不了句子。她忙去抓何秀婉的手要拉開,奈何她力氣小,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撼動不了何秀婉分毫。
梅花疼得眼淚都下來了,抓不開何秀婉的手,她便一直大聲叫著,一邊又是掐又是撕何秀婉的手臂,一邊腿也想去蹬。
何秀婉比她靈活多了,雖然手臂不可避免的被掐到被撕到了,但下盤卻一點兒虧都沒吃,為了叫梅花聽話,她甚至直接踩在了梅花的腳背上,隻給梅花疼得眼淚嘩啦嘩啦的,哭聲更慘烈了。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張根聽見動靜跑出來被駭了一跳,正要拉偏架呢,周山海和廖有為也來了。
三對二,何秀婉到底是一點虧都沒吃的鬆了手。
終於得了自由,可是梅花卻覺得嘴都要合不攏了,就是要說話竟然也說的困難,氣得她一邊哭一邊要往何秀婉衝過來。
周山海和廖有為同樣冷了臉,不問對錯的擋在了何秀婉前麵,這副架勢一擺,張根隻能死死抱住梅花:“梅花你幹什麼呢?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裏轟嗨!裏轟嗨我!”梅花想說的是你鬆開,但因為嘴角都被何秀婉給撕裂了些,根本沒法好好說。
因此隻能又掙紮起來。
她甚至快氣死了,她的嘴都被何秀婉撕裂了,張根竟然不幫著她!
張根就是個普通的生意人,甚至長得還有些文弱,梅花一副發狂一般的模樣踢了他數腳踹了他數腳不說,因為氣他攔著幹脆還動了手,臉和胳膊都被撕了數次後,張根再好的脾氣也壓不住了,氣得一把摔開了梅花。
“你給我消停些!你再鬧,信不信我揍你!”
看著張根凶狠的眼神,梅花一下子就消停了。
她知道,張根的確會揍她,畢竟之前已經揍過一巴掌了。
梅花消停了,張根才轉身麵向周山海,雖然他也挺怕廖有為的,但到底是在自家門口媳婦兒被打了,若是不問清情況,若是自個兒的媳婦受委屈了,不為自個兒的媳婦討回公道,那他還算是男人嗎?
他跟周山海說話:“周兄弟,這事兒咱們總得問清楚吧?方才你也看見了,你媳婦兒可把我媳婦兒打得不輕。”
周山海冷道:“自然是要問清楚,你問問你媳婦兒,她到底幹什麼了會叫人忍不住要打她?”
張根一噎,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他好聲好氣的問情況,周山海是什麼意思,就是要欺負他張家不成?張根的火氣頓時蹭蹭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