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悄悄走進院子,卻聽見上房周山海又在說她壞話,更可恨的是何秀婉不出聲幫她,娘竟然還附和認為周山海說得對!

要不是太渴太餓,要不是她還沒嫁人一個人不知道能去哪裏,她立刻就想走,一輩子都不回來這個家!

可是沒辦法,她隻能冷著臉進屋,誰也沒理,衝進了西側間,猛地一下摜上門。

王氏擔憂的看著西側間的門,拒絕了周山海要洗碗的要求,快速的把剩飯剩菜端去了廚房。

周山海知道,她這是心疼閨女,想給周小如送飯呢。

他也沒管,先拉著何秀婉回了房,晚上天涼了些,他又打了些水進屋幫何秀婉冷敷紅腫處了。

他卻不知,當正廳裏沒人後,周小如跑出來,衝著東側間的門口惡狠狠吐了口吐沫。而她一雙眼裏不僅僅是氣惱了,還有了深深的怨毒。

可千萬別叫她抓到機會,不然她一定會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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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氏是怎麼勸周小如的,第二天她竟難得的早起跟著王氏做早飯了,王氏是欣喜若狂,周山海卻隻是冷眼看著。經過一晚上何秀婉手臂好了些,少不得也要去幫忙,不過周小如雖然突然勤快了起來,但到底還是沒理她。

何秀婉倒也無所謂,反擊的事兒都幹了,且她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所以周小如不理她,那她就也不理周小如好了。反正山海哥說了,不用慣著她。

如此在家裏也隻過了三天,跟木匠師傅確定好了櫃台和陳列櫃的種種要求,夫妻倆就準備回鎮上了,廖家的宴會就定在兩天後。

一直到他們離開,周小如都還是那副遠著不肯搭理的模樣,王氏說了多次沒用,這邊又不肯先低頭,於是隻能就這麼著。

倒是東西兩院的,陳氏一路把他們送到村口,魏氏也送到了門口,就是神情淡淡的,和之前他們第一次去鎮上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可以看得出,要麼是這段時間她發生了什麼事,要麼就是信了梅花的話。

說起來這次他們在鄉下待了三天,別說旁人會懷疑了,就是胡默胡偉他們,也都來問過是不是鎮上生意不好,他們扛不住回來了。

周山海簡單說明了情況,他們倒是信了。但村上這幾天的確不少風言風語,隻能說農忙時間過去了,大家都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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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辦宴會總得有名目,可這會兒不管是廖有為還是廖家二老,別說過生辰了,就是生辰月都不是。於是廖有為辦的就是賞菊宴,菊花還沒開的賞菊宴,賞綠葉嘛!

廖家是運來鎮的首富,所以廖家的賞菊宴鎮上有錢人都得了請帖,另外還有跟廖家有往來的鄰鎮富戶,甚至還有縣裏的富戶。這樣多的有錢人來,這一日不僅廖家熱鬧,就是運來鎮都熱鬧了。

一大早,周山海和何秀婉穿上了到鎮上後新做的衣裳,兩人是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站在邊上顯得纖細嬌小,再加上何秀婉是真的美貌,如今不老低著頭了,這麼一副打扮出來,雖不像大富大貴人家的少爺少奶奶,但起碼也算家境殷實,且郎才女貌,叫人看一眼就心生好感了。

更讓人高興的是,一個中秋節過了,廖有為不僅沒複胖,他還又瘦了些。周山海琢磨著,這隻怕是他提起文氏打擊到他了,所以這幾天他很可能在控製飲食的基礎上,還加大運動力度了。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總歸是好事嘛!

反正今兒會有廖有為做介紹,鋪子離廖家又不算遠,夫妻倆就沒浪費錢去雇馬車充牌麵,兩人是直接走過去的。

卻沒想到,這樣走著的兩人到了廖家大門口,周山海正要跟廖家的下人打招呼,一道趾高氣揚的男聲插進來了。

“我們是縣裏沈家的人,快些把不相幹的人都趕到一邊去,別擋著我們的道!”說話的是個小廝模樣的人,而他身後跟了位穿著白色長袍玉簪束發的年輕男人,男人生得英俊,但下巴卻微微揚起,很顯然他家小廝的話他很讚同,並以此為傲。

廖家的守門人正想說這是自家少爺的好兄弟呢,那白衣男人身後的馬車上就跳下了個綠衣小丫鬟,然後裏頭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很快的一個同樣穿了白色的女孩兒也跟著下來了。

女孩兒還在車裏就說話了:“金忠,不許胡言,快讓開。”她聲音輕柔好聽,還帶著點兒徐徐道來的舒緩,即便斥責,也聽不出半點兒怒意。

站定後,她上前一步抓住白衣男子的衣袖搖了搖,然後才衝周山海和何秀婉輕輕笑了笑:“抱歉,家仆無禮,還請二位別介意。你們先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