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睡一會兒,我就在這陪你。你可以睡十五分鍾。”
他搖了搖頭。
“那你想幹嘛啊?”
“歇五分鍾。”他說著,張開了眼睛,目光有些含糊:“老婆。”
“嗯?”
“你高興嗎?”
“高興。”我摟緊了他。
他立刻笑了起來,表情甜甜的:“你今天真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
“跟我鬧分手的時候就不漂亮。”大概是因為他一直繃著,現在放鬆下來,說話都不清不楚:“我今天一直在想……”
“想什麼?”大喜的日子他有什麼好困擾的?
他把頭靠了過來,一本正經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在想,你是上次比較漂亮,還是這次比較漂亮。”
“當然是上次。”
“上次你沒有化妝,婚紗也有點慘。”
“上次我年輕啊。”
“可你一晚上都沒睡。”
也對噢,“那就是這次比較漂亮。”這種事想一天很蠢,老婆必須天天都漂亮呀!
“可是上次你很緊張。”他的手掌摸到了我的臉頰上,這隻手是溫熱的,冷的那隻在我手裏我這呢:“那時候什麼都沒有。”
“有一個神父和一個伴郎的。”我說:“還有結婚戒指。”
他眯起了眼睛,手掌移到我的脖頸處,抱住了我的頭。我也抱住他,他的手便繞到了我的背後,越抱越緊,我也用盡全力,恨不得把對方揉進懷裏。
我們很默契地沒有出聲,就這樣在黑暗裏努力地抱著。我不知抱了多久,隻感覺窗外越來越漆黑,然後越來越亮。直到能看清屋子裏的物件時,我才忽然驚覺我的手臂已經麻了。
他在這時開了口:“妞妞。”
“嗯?”
“下輩子還嫁給我,好不好?”
“如果你是女人呢?”
“也嫁給我。”
“如果我是男人呢?”
“也嫁給我。”
“如果……”
“不管是什麼。”他打斷我:“隻要有下輩子,都跟我在一起。”
“好啊。”我說:“如果你變成一條狗,我就也變成一條狗。”
他沒說話。
“你是家養的,我就跟著你家的鄰居。你是野狗,我就跟你一起漂泊。”
他開始顫唞。
“如果你變成屎殼郎,我就也變成屎殼郎。”我說:“咱倆一起推糞球,儲存糧食,建設家園。”
他抖得更厲害。
我拍拍他的背:“別哭呀,感動也不能哭。”
他鬆了手,原來他在笑啊。
“為什麼笑啊?”
“這個比喻……”他笑得停不下來,用雙手使勁揉我的臉。
我瞪他:“你應該覺得感動的。”
他笑著點頭:“我很感動。”他又抱住了我,“老婆,我太感動了。”
我吻了吻他:“那就這麼決定了,屎殼郎先生。”
他沒吭聲,吻了過來。
出去時天已經基本亮了,賓客們也開始吃早餐並且休息。我們連忙去幫忙安排大家,我媽媽瞪了我一眼,但她肯定知道我倆跑去幹什麼,也沒有生氣。
吃過早餐,我和費懷信也回房間去。一進門就被他推到了床上,哎呦,就知道他想撕這件婚紗很久了。
然而這件的質量太好了,他沒能撕開,隻能撕開我的絲襪。我也沒脫他的衣服,隻解開了他的皮帶。這感覺好正經又好不正經,他進來時,我已經快被魚骨勒得窒息了。
這之後我倆終於耗盡了最後的體力。我趴在床上讓費懷信幫我解婚紗綁帶,他依舊那麼不熟練,而且一點都不專心,一邊解一邊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