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啊，坐下。”
於是我就坐下。
“子墨，上個星期，經過我們幾個總監商量，報章台批準，準備讓你進入總監辦公會成員，任命你為總監助理，享受副總監待遇。柳總年紀大了，明年就到二線做頻道的專職書記，等你把這十期《大挑戰》拍完了，我就正是任命你為頻道副總監。”
我急忙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虔誠地說：“諶姐，我是農民出身的，不太會說話，但是我這一路走來，都是你對我的知遇之恩，太肉麻的話我說不來，反正……這一輩子，即使你退休了，我都會給你拜年的……”
“停停停，我正想說這個事。”諶總嚴肅地說：“現在八項規定管得嚴，以後不準你在給我拜年了。”
我倔強地說：“八項規定也罷八十項規定也罷，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每年給你拜年的那兩塊臘肉和一壇糟辣椒，全是我老媽和老家的發小自己做的，我得的更多，無非就是分一些給你而已。就算紀委的來查，能有什麼事？再說，拜年是我們老家感恩的一種方式，算是一種民俗吧。八項規定製約的是那些貪官汙吏，領導也是正常人啊，不可能不近人情的。”
諶總笑了笑，不再說話。
我突然很想念老順，十年了，他年年給我準備這些年貨。當然了，我可是開了錢的。不過就算開了錢也不一定得到這種年貨，那豬可是正宗放養的黑毛豬，不喂一顆飼料。熏臘肉用的是柏枝葉和青杠柴，要足足熏一個星期。而我出的，僅僅是生豬肉的價格。
出乎意料的晉級了，從製片人升為頻道總監助理，拿的是副總監的待遇。隻是，我沒有青雲直上的彭澤軒爬得快。
晉級！
我突然想起，我的炫龍神掌是不是真的到了第五重，雖說在北山寺的隧道裏，開寺鼻祖慧齋和尚輸送了一些功力給我，我還沒有機會檢驗一下炫龍神掌是否晉級了？
在電視台，在繁華都市，我不是太好找機會來檢驗。
機會來了。
剛出諶總的辦公室，在過道裏看遇到了彭澤軒。
“恭喜啊閔老師。”小子改口了。
“哪裏哪裏，閔子墨正想向彭總請教。”我一副曖昧的笑容，彭澤軒讀不懂。
“閔老師太客氣了，什麼請教不請教的。要說請教，也該是我彭澤軒向閔老師請教才對啊，你說，什麼事？”
小子，見風使舵犯小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我說彭總，為了參加這次民主生活會可是備足了功課啊，翻閱了不少資料吧，把章台的曆史背得滾瓜爛熟的。你提的這個意見啊，可能要進入中國新聞史冊了。不過我不建議推廣，會把新聞人培養成馬屁精的。哈哈哈……”
打不成架，老子過過嘴巴癮信不？你他ma的拍了章台半天馬屁，結果拍到馬蹄子上去了，活該啊活該。
章台，人家一個老新聞工作者，以為範長江新文件和韜奮獎的白拿的了，不得三下兩下？你幾句馬屁就能哄得住，人家這個管著三千多號人的正廳級幹部就白混了。
說罷我吹著口哨揚長而去。不過我心裏很清楚，我和彭澤軒這梁子算是明目張膽的結上了。
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