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諾維塞家一直會有專人盯著有傑諾維塞家血緣的孩子出生,白蘭當初生下孩子的時候,實際上躲的並不隱秘。
所以當時傑諾維塞家的人是找得到白羽的,隻是洛克後來似乎已經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女兒,下麵的人也就沒有多嘴。
但是他們當時還是按照傑諾維塞家的規矩,在這個孩子的後腰上蓋上了傑諾維塞家的印記的--而這個印記最開始其實洛克自己設計的,目前為止也就隻有洛克的嫡係有這個印記,而且他的孩子和他的手下的印記花紋和位置也是不一樣的。
白羽當時畢竟在美利堅生活了一段時間,也留下了照片,所以修斯在當時巧合的碰到裴青的時候才會覺得對方有些眼熟,而且瞬間就注意到了對方的那個印記--正因為心裏直覺性的覺得懷疑,才會在那個時候去注意那個印記所在的位置。
想起這些事情,再想想洛克一貫不靠譜的形象,修斯頓時就覺得有點頭痛了。
他衝著艾迪搖了搖頭,右手成拳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了揉,“不是這些,老實說我倒是希望他現在是在給我布置那些不靠譜的任務就好了!他說要我在這個周末之前把裴青帶過來給他看一看!”
艾迪看著修斯頭痛的樣子,十分沒有同情心的“嗤嗤”的笑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修斯在頭痛些什麼,那位家主洛克的性格他也不是不清楚,那真的可以說是一位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洛克有著絕對強大的親和力和可以稱得上是耀眼的人格魅力,這一點就連一直被誇讚的修斯都比不上。修斯是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但是洛克卻是能讓你在跟他相處一分鍾就打心底裏覺得這是一個可信的人,而且會覺得洛克非常可靠。
但是在相處了之後,你才會發現這個男人的性格是多麼的不靠譜,闖禍的體質又是多麼的強大。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跟洛克相處久了的人漸漸的就在表麵上失去了對洛克的尊敬,而且看向洛克的眼神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凶惡了。任誰有這麼一個形象顛覆又喜歡惹禍還不自知的領導者,都會感覺憋屈的。
尤其是對方還保持著完全無辜茫然的心態,每天都在你的麵前晃來晃去,悠閑地繼續惹禍,這不讓人覺得手癢癢簡直就是天理不容了。
這樣的一個父親……真的……能讓裴青滿意嗎?
就算裴青此時看起來心理狀態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為人獨立又堅強,而且十分理智,在麵對事情的時候還很冷靜。但是……當裴青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世之後,她還能保持住這樣的狀態嗎?
按照他們之前查到的那些資料來看,裴青之前的人生真的是有點淒涼。
不僅身邊沒有什麼關心她的人--那位秦暮的母親倒是一個好人,可惜她身體不是很好,平時也不能經常在裴青的身邊。而裴青在學校裏的時候,身邊幾乎是沒有朋友的,每天除了練習芭蕾之外,就是一個人獨自來往。
每天甚至都不怎麼開口說話,除了芭蕾似乎她的人生就不剩下什麼東西了。
似乎她曾經在無意中聽到過自己的生母是誰,而她對於芭蕾的熱愛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大概兩歲的時候她開始對芭蕾感興趣,然後漸漸的開始真的對芭蕾產生了熱愛。
想要讓母親看到的心情和對芭蕾的喜愛糾纏成了執念,讓白羽的人生變得蒼白,隻剩下這麼一個執念了。
這個時候的白羽很符合他們之前設想的狀態,孤僻陰鬱,而且內心充滿著執念,為人甚至有些輕微的自閉傾向。
不過自從白羽回國,在校園裏被餘菲挑釁鬥戲了之後,她的性格就像是發生了某種神奇的轉變一樣,不僅再也沒有了自閉的傾向,同時還對演戲產生了興趣,性格徹底的發生了變化。
讓人覺得意外的是,裴青在那次鬥戲上的表演十分的精彩,完全不像是一個初次接觸演戲的人。
那樣純熟的演技,對於舞台和觀眾情緒的掌控真的是太驚人了,如果說那個時候的裴青是第一次表演的話,那她的天分簡直就讓人驚歎。
不過這個揭過不提,後來裴青的性格變得正常了起來,可是現在修斯卻還是不得不覺得有些擔心。
畢竟裴青在成長的過程中可以說跟一個孤兒也沒什麼兩樣,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明明是有父母,但是雙方都沒有盡到自己身為父母的責任。
修斯覺得如果換成他自己的話,在知道真相的時候也肯定會產生怨憤這樣的情緒的。
更不用說洛克那個混蛋的脾氣完全是沒有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測量的,到時候洛克在見到裴青的時候會說些什麼話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他完全沒有把握。
再加上他跟傑諾維塞家之間的關係……還有那些他隱瞞著沒有告訴裴青的事情。
越是想到這些事情,修斯也就越是頭痛了起來。
他之前已經打算好了,想著要按照時間和自己之前設計的慢慢來,讓裴青完全的愛上他之後,才漸漸的揭露開這些事情,也好讓裴青有個心理過渡,不要一下子接受太大的刺激。